邱小华匆匆回到家,破天荒的没搭理客厅里,面色不善的老太太,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躺在床上,她便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云烨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她整个人的思绪,
一下子拉入到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当年,她因家里人逼婚,偷跑去怀市表姐家躲祸。
在一个下雨天,因为躲雨,她偶然间认识了那个男人,那是一个长得极帅气极好看的男人,
五官精致绝伦,
皮肤比女人还要白,说话更是斯斯文文的,更像是古代的儒雅风姿的书生。
她长那么大,
从未见过长得那般精致漂亮的男人。
当时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沦陷了,后来她打听到那个男人的住处,居然住的是,
长宁街的三层小洋楼。
至此,年轻的小姑娘霎时情窦初开,对男人一见钟情,
她每天只想着跟那个男人来一场深入交流,
想得晚上都失眠了,
她想亲口告诉他,
自己喜欢她,
这样的话,她父母就不会逼着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了。
有一天,当她鼓足勇气,又怀着忐忑娇羞的心思,准备找那个男人告白的时候,
却亲眼目睹,
那个男人对着另一个,长相同样美丽动人的女人苦苦哀求,
求那女人跟他走,
求那女人不要放弃他,
只是那女人表情虽然痛苦,但她脸色坚毅,她找着各种借口拒绝了他的请求,
男人痛苦的捂住脑袋,低声的呜咽。
邱小华躲在远处看着,泪水夺眶而出,当时她只感觉天都要塌了,她又气又恨,
恨自己喜欢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如此的低声下气,更恨那个女人不知好歹;
她甚至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大骂那个女人不要脸,不知好歹,不配得到男人的爱。
可胆小的她不敢啊,
她以什么立场去质问人家呢?
她又以什么身份去掺合别人的感情呢?
她只是一个暗恋男人的偷窥狂罢了,
她才是那个最不耻的人,
再说了,她长得也不差,更不屑去做感情的第三者。
就这样,她踉踉跄跄的跑回表姐家,很快就病倒了,高烧39°C,嘴里还一直说着胡话,
急得表姐连夜将她送去了医院。
而恰在此时,她父母又发了一封加急电报给自己,
说母病危,速归。
等邱小华病好后,她装着满腹心思,被自己的母亲骗回了京都,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听过那个男人的消息了。
邱小华想到这里,脸上早已泪流满面,内心深处撕扯般的疼痛仿佛还历历在目。
连丈夫进来她都未曾发现。
女人丈夫见到妻子的模样,吓了一跳:
“小华,你,你怎么了?”
邱小华听到声音后,猛的收敛思绪,
嗓音还杂夹着一丝哭过后的暗哑:
“我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女人丈夫蹙了蹙眉,嘴角嗫嚅了几下,看着妻子苍白的小脸,和痛心的眸色,
男人知道妻子没说实话,
但他也没再深问了。
这段时间,他们夫妻俩的关系一直很紧张,他们之间的对话变得简短而冷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晚上睡觉时,他们背对着背,夫妻俩中间仿佛隔着一堵无形的墙,却怎么都跨不过去。
见妻子不想说,丈夫也没再理会了,
他出去时还顺带着把房门关上了。
客厅里的老太太见儿子的怂样,
尖锐刻薄的谩骂声在这时响起:
“贱人,老娘给她脸了,一回来就给老娘甩脸色,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家她想待就待,
不想待,
就赶紧滚回她娘家去,老娘还不伺候了,还有你这个废物,老娘当初就说过了,
这个女人不安于室,不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你非不听,非要娶进门,
这么些年过去了,
你看看你现在过的啥日子,生了个丫头片子,
还敢在家里耀武扬威,我看你这一房等着吃绝户吧。”
女人丈夫垂下脑袋,由着母亲谩骂,他一句话都不敢反驳,他夹在妻子和母亲中间,
早已身心俱疲,
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婆媳俩都不满意,久而久之,他便矗立在战场中间,
由着两个女人去闹。
邱小华在房间里听见老太太的污言秽语的骂声,
她早已习惯了,
秉着左耳进,右耳出的原则,
不想跟那没素质的老虔婆计较罢了。
以前她对这个家或许还有幻想,如今,她算是彻底看清这一家人的嘴脸了,
包括跟她生活了十几年的丈夫,一个懦弱无能,
又视面子如命根子的男人,她是真后悔了,一步错,步步错,当年为了跟父母置气,
选择嫁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