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我来自龙虎山的赵家一脉,”赵黄巢自我介绍道,嗓音中带着股虚无缥缈的气息,
如同仙乐一般,赵衡听了之后,只感觉内心的所求情绪,都被这道玄音给驱散。
靖安王赵衡立刻回忆起,
自家赵氏皇族,在近五百年来,在龙虎山一脉里还存在的先贤。
于是脑海中立刻浮现一个模糊的名字,赵黄巢。
也算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了,原本是离阳赵氏某一代的四皇子,醉心于权势,之后不知为何,突然抛下一切,跑上龙虎山开始修行道法。
赵衡没有立刻确定,而是看了旁边的王仙芝一眼。
见王仙芝冲着他微微颔首,
赵衡顿时放下心来。
王仙芝同样是跻身逍遥境之人,能够看清旁人的气运牵连,自然也能够认出面前这个疑似赵黄巢的老道,
是否真如他所言,是他赵衡的同宗同族。
“敢问先贤此次前来,所为何事?”赵衡对着赵黄巢礼貌躬身。
对于这名和他同宗同源的赵氏高人来此的目的,
他还是有些疑惑。
毕竟这种级别的人物,是不太愿意随意下山,干涉红尘琐事的。
赵衡也不担心,赵黄巢是因为自己起兵谋反而出现,想要阻止自己。
因为,
赵氏祖先有过规定,并不会随意干涉山下赵氏子弟,因为权力而产生的争斗。
离阳立国的数百年间,并不是没有同姓藩王作乱的事情发生,但是那些修成大道的赵氏先贤,都没有出现过。
除非是有外姓势力,
想要颠覆赵家皇朝的时候,一些赵家先贤才会帮助阻止。
就赵衡所知的,
太安城内,就有一位炼化了离阳气运的赵家先贤,化作了年轻宦官模样,世代守护着赵家基业。
而明显的赵黄巢,肯定是没理由干涉自己这个小辈的事情的。
赵黄巢望着赵衡,嗓音依旧是那般平淡:
“我此次下山,是为了我离阳赵家的基业而来,”
“你们赵家小辈子弟们如何争抢皇位,”
“我们这些老家伙管不着,”
“但是你们不能帮着一个外人,来坏了我赵家的千年基业,”
“我可要管一管。”
靖安王赵衡不卑不亢地躬身抱拳:
“还请前辈先贤解惑。”
他清楚,面前的赵氏先贤,是没有理由干预自己此次起兵的,
但是,
这句帮着外人坏我赵家基业是站不住脚的。
赵黄巢嗓音依旧平淡,但是此刻却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气息:
“如今那流王谢知恩气运磅礴,”
“势力更是如日中天,”
“你和赵炳以及其他几个小崽子,竟然还在做着渔翁得利的美梦,”
“互相攻伐,白白耗费我赵氏底蕴,”
“难不成想要看着那谢知恩打进太安城之后,”
“你们才打算再出手吗?”
“这是何等愚昧!”
赵衡听着面前老登劈头盖脸的痛骂,顿时有些委屈,
“还请先贤前辈为晚辈解惑。”
赵衡觉得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并无过错,
相反,还对地很。
自古兵家用兵,讲的就是一个审时度势。
如今流王谢知恩势大是不假,
可这样,难道就要让他赵衡的二十余万青州水师,去死磕流王谢知恩那二十余万战力强悍无比的流州铁骑,再加上顾剑堂的那些两辽兵军不成?
这和白白送死有何区别。
自己现在攻下扬州,等谢知恩和燕剌王赵炳以及倭国大军被消耗地差不多了,
再进场收割,
这何错之有?
赵黄巢恨铁不成钢道:
“那你可知,”
“如今流王谢知恩身上所占据的气运,磅礴到了何种强大的地步?”
“那你又知不知道,等那流王将太安城攻占下来,”
“他将半个离阳疆土的气运炼化之后,身上携带的气运会旺盛到何种地步?”
“你们当真以为,”
“那流王谢知恩攻下太安城之后,”
“就轮到你们几个小崽子下场收割了?”
见不孝子弟赵衡依旧是那副疑惑的模样,赵黄巢长叹了口气,
轻轻一抬手,双袖鼓荡之间,拂过赵衡面前。
赵衡的眼眸一亮,一张气运的图谱的画像,出现在他眼中。
气运图谱宛如夜间星空一般,上面布满了气运凝聚而成的繁星点点,那些小白点有大有小,用玄奥丝线互相连接着,
每个小点,都分别代表着一个生活在这离阳疆土之内的子民,身上的气运多寡。
白点粗大的,代表气运旺盛,白点细小的,代表着气运薄寡。
赵黄巢花费上百年时间,耗费无数精力,炼制了这张气运图谱,为的就是监视整个离阳天下,出现的气运旺盛之人,
收割那些气运强大之人身上的气运,以维护离阳赵氏的统治,也是为了修炼。
每隔一个春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