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田田和张秀丽这话中之意,都是为黄杰灵说话,而张秀丽更是表明,刘景泽和黄杰康家世比冯学儒好,也是这样爱护老婆的,在琼姐耳中听来,好像还有一点看不起冯学儒的意思。
琼姐这口闷气真是不上不气,冯学韶说:“妈妈,大哥给大嫂剥虾很正常,我给你剥虾了,你吃吧。”说完,虾已放进琼姐的碗中。
这台阶是给了,琼姐哪怕不高兴,在两个儿子迫切的目光注视下,只能夹起碗中的虾狠狠地吃起来。
刘照生意味深长地说:“琼姐,你两个儿子都孝顺,你可以享福了,他们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操心吧。”
冯学儒松了一口气,低声在黄杰灵耳边说:“灵灵,你想吃什么?”
黄杰灵还是生气的,别过脸去不说话。
张秀丽夹了一块瑶柱节瓜说:“学儒,你这些菜是在哪里订的,味道真不错。”
冯学儒这个人向来聪明机灵,猜到张秀丽是给他和黄杰灵打圆场,扯开话题,于是笑着说:“在隔壁镇一间私房菜店订的,大嫂喜欢吃,我发个地址给你。”
苏田田说:“我也要地址。”
对于苏田田的知情识趣,冯学儒很满意,也很羡慕刘景泽,聪明的女人,都是在外面给足了男人面子。他知道苏田田不是真的想吃那家店的菜,她这么说,是不想大家尴尬,是想活跃气氛。
冯学儒说:“说起来,我没有刘太太的微信,这样吧,我等一下将地址发给景泽吧。”
琼姐有点不满地说:“叫什么刘太太,叫田田,她是你舅父的契儿媳妇。”
冯学儒心里苦,妈妈,你心知肚明,舅父是亲舅父吗?毫无血缘的舅父,他只是你叔叔收养过的弟弟,跟我们可没有什么深厚的骨肉之情,跟你有一些幼时之情、同乡之情已经算是不错。
冯学儒其实无数次后悔,当初鬼迷心窍,得罪刘景泽,合伙开的公司因为利益而分道扬镳,刘景泽的实力比他想象中强,黄家父子因为黄杰灵的关系不得不站在他那边,也是心存埋怨的。另外,如果不得罪刘景泽,他现在跟刘照生也更好地拉关系。
他现在虽然叫着刘照生舅父,可是刘照生有开口让刘景泽承认他是表哥吗?没有?刘照生明确说过,刘景泽的表哥姓任,提起姓任,冯学儒又想到任家那位那建筑公司的任总,这同行呀,是竞争对手也可以做合作伙伴呀,真是想拉近一下关系。
苏田田面对琼姐的说法可谓宠辱不惊,甜甜地说:“冯总跟秀丽一样叫我田田就可以了。”还是叫冯学儒冯总,不然的话叫什么呀,学儒哥这个叫法,她可不想叫。
刘景泽说:“学儒,你就叫她田田就可以了,田田,你不饿的话,要不喝点汤?”
苏田田摇头:“不用了,你们吃饭吧,不用管我。”
刘照生说:“大家吃饭吧,田田晚点饿了再吃。”
冯学韶拿起茶杯说:“舅父,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祝你身体健康、中秋快乐。”
冯学儒也拿起茶杯:“可惜舅父说今晚不喝酒,不然的话一定跟舅父喝上几杯。”
刘照生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将杯中之茶喝掉后才说:“跟你们吃饭不想喝酒,平时应酬喝得还少吗?不如喝碗汤。”言下之意是自己人不用太客气,这句话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说出来还是令听了的人舒心。
刘景泽说:“不如喝碗汤,契爷你说的,那等一下你要多喝碗松茸鸽子汤,不准偷懒。”
气氛再度活跃起来。
饭后,众人去客厅喝茶聊天,琼姐看着倒茶的蓝全聪,似有不满:“阿灵,你为什么不给舅父和学儒倒茶,男人在外面工作多辛苦,做女人要勤快。”
黄杰灵不惯着她,张口就说:“不是已经有人倒茶了吗?为什么一定要我倒?”
冯学儒正想说什么,张秀丽将茶杯放在茶几上,冷冷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在客人面前不要闹情绪,有任何事情,回家里之后再沟通,也算是给学儒一点面子,阿姨你说对不对?你让刘董看笑话了。”
刘照生表情淡淡的,并不说话。
琼姐听了真是想生气又不敢生气,哑口无言喘着气。
冯学儒说:“妈妈,这里不用灵灵倒茶,还是我来给舅父倒茶吧。”
苏田田向刘景泽轻轻一笑,然后说:“秀丽,阿灵,我在亮鸣那里订做了几件首饰,有没有兴趣到二楼我的房间看看?”
苏田田以前叫黄杰灵冯太太,不过既然她跟张秀丽交好,直接叫黄杰灵为阿灵也适合,张秀丽、黄杰灵的年龄都比她大,但是以朋友相交,直呼名字并没有不妥。
黄杰灵顾不上生气了,好奇地问:“你在这里也有房间?”
苏田田幽默地说:“我在这里没有房间,刘景泽有。”
“刘景泽有的话……”说着说着,黄杰灵反应过来了。
刘景泽在这里有房间,其实就等于苏田田有房间,他们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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