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焱突然站起来,脑中晕眩了一下。
南宫渊冷嗤一声,“滑胎?”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碰过她。
李章那种自心底的惧意又来了,他小心翼翼开口,“皇上?”
南宫渊瞥了他一眼,“摆驾吧。”
“是。”
待二人到了玉芙殿,里面正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南宫渊一怔。
李章却愁的不行,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啊!
怎么,怎么这一听说,便是没了。
这一等,便是足足半个时辰。
里面的御医才松了一口气出来,见到南宫渊连忙跪下行礼,“臣给皇上请安。”
南宫渊蹙眉,“慕贵妃……”
还没等南宫渊问完,太医已经磕头告罪,“慕贵妃今日差人过来,说腹痛,臣急匆匆赶来,才发现慕贵妃是滑胎之相,臣尽力施救,还是没保住慕贵妃肚子里的胎儿……”
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纵使不是他错。
也难免被迁怒。
刚刚一番惊心动魄,都未出汗的后背,此时却被冷汗浸透。
已经做好被迁怒打算的太医,却久久没听到南宫渊开口。
他下意识抬头,只见南宫渊手上转着一个扳指,眼神却落在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只好把头叩的更低些。
南宫渊沉吟了片刻,才道:“下去吧。”
太医一怔,而后心里迸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
等人退下去,南宫渊才进了旁边的卧室里。
见到来人,慕兰胭就忍不住泣道:“皇上,您可要为我们的皇儿做主啊!”
南宫渊细细咀嚼着,“我们的?”
此话一出,慕兰胭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银怜连忙小声安慰,“贵妃娘娘,刚刚太医叮嘱过,小产后切勿思虑过重,您可千万别哭了。”
慕兰胭的啜泣声慢慢小了下来,面色苍白地看向南宫渊,“十五那晚,陛下醉了,您宿在了玉芙殿。”
南宫渊却紧皱眉头,“那夜,朕并未碰你。”
慕兰胭自嘲地笑笑,“没有吗?这宫里侍寝都会有记录,陛下若是不信,让李章一查便是。”
李章看了一眼南宫渊,见他同意,忙不迭地让人去取册子过来。
南宫渊看着上面确实记录了,他揉了揉眉心,“后面为什么没说?”
慕兰胭苦笑一声,“皇上知道了,会开心吗?”她也没想南宫渊回,只是平静道:“皇上,这事皆非你所愿,可孩子是无辜的啊,求您一定要替他讨回公道。”
南宫渊深深看了一眼慕兰胭,“公道?”
慕兰胭怨恨地盯着某处,“是太后害臣妾的,前往相国寺之前,臣妾一时欢喜,便不自觉摸了一下肚子,后来,太后便赠了我一些茶,臣妾就是喝了那些茶之后,腹痛才开始的。”
“太后娘娘驾到。”
两句话同时响起。
南宫渊看了一眼外面,淡淡开口,“太后正巧来了。”
清音听到宫人回禀慕贵妃滑胎,便急匆匆地赶来,没想到一踏入厅里,就听到这句话。
她有些不明所以,看了一眼南宫渊,又看了一眼慕兰胭。
见二人都未说话,她只好打破沉默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出这样的事?”
慕兰胭见她假惺惺的模样,怨恨道:“太后娘娘,你又何苦在这里装,能出这样的事,您不是最清楚吗?”
清音一脸懵逼,“慕贵妃这是何意?你没了孩子,哀家同你一样心痛。”
“心痛?”慕兰胭冷哼一声,“太后自己送过来的东西,难道是忘了?好在刚刚太医已经检查过,那些茶叶里混着一些活血之药。”
南宫渊也眼神复杂地看向清音。
清音突然转身朝南宫渊看去,见他这副样子看自己,一时之间心头涌上一丝悲哀,“陛下,也不信哀家?”
南宫渊下意识想摇头,但忍住了,他道:“太后若是无辜,自不会有人能陷害。”
清音转过头没看他,而是看向慕兰胭,“哀家没做过,再说了,哀家害你孩子作甚。”
慕兰胭的眼神在南宫渊和清音的身上流连,“太后一定要臣妾讲出来吗?你和皇上……”
要不是南宫逸告诉她,她可能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他们一位是皇上,一位是太后。
怎能做出这般有违伦常之事。
枉自己还为当时相国寺之事,对她心生不忍。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被蒙骗的傻瓜。
“慎言,贵妃!”南宫渊警告道。
慕兰胭微微仰头,把即将落下的泪水,又忍了回去,“是臣妾失言了,可是皇上,那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您当真不为他讨回公道吗?那茶叶还有剩在那,您若是不信,唤太医过来一查便是。”
说完,便没有再言,脸上一片哀戚之色。
清音旋即冷笑一声,“那茶,哀家送你这么久,里面多了什么东西自是正常,哀家还说你是贼喊捉贼。”
慕兰胭被气的直接咳了起来。
银怜连忙替她拍背,待咳嗽声缓下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