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哄小孩的语气哄着,清音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谢瑾声音闷闷,“阿姐,你最好了。”
“你就是吃准我什么都会答应是吧?”清音假装气道。
谢瑾圈紧她的腰身,贴在她的耳边,轻轻吻了吻,“才没有,我这是在求阿姐。”
说着自耳廓慢慢向下,直至含住小小软软的耳垂。
本就敏感不行的身体。
下意识发出来了一声呻吟。
两人皆是一震。
而此时,易府。
管家这已经是第三次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说人还没到。
易远舟饶是再努力平缓的脸色也不由浮上一丝愠色,可想到自己要等的人,又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
卢氏只是垂眸看着地上一排自顾自搬家的蚂蚁。
顾远舟见她这样,轻轻扣住她的手,握在手里。
感受手里的温度,卢氏对他柔柔一笑,“事已至此,是我自己当年做错了事,不管今日会如何,都是我该受的。”
易远舟身为这南塘的父母官,没人比他更懂,做错了事就应该受罚这句话。
可……唉!
他只得更紧紧捏住卢氏的手。
而易远舟夫妇在等的二人,正姗姗来迟。
下马车之前,清音还是没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这人今日要带她来易府,也不提前说。
本来就时间赶不及了,他还……
谢瑾连忙点头,“是,都怪我,阿姐,笑笑,算了,他们也配看你笑?阿姐就这样便好。”
早就候在门口接二人的管家,连忙跑了过来,点头哈腰道:“里面可是谢大人?”
清音又瞪他一眼,示意他还不赶紧下去。
谢瑾随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绯色官服上的彩绣云雁,随着他的动作似有一套行云流水之意。
谢瑾先一步踩马凳下车,清音紧跟其后,看着已经伸出手要扶自己的谢瑾,想想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待两人下了马车,听到消息的易远舟急忙携卢氏出来接人。
卢氏看到清音那一刻,有些愣住了。
她知清音自是长得极美的,只是以前的美是那种温和如风,细润无声。
而现在,一袭浅紫色牡丹逶迤拖地流仙裙,完美的将女子身体的曲线勾勒出来,浅紫色更显其雪肤莹白剔透,细腻如凝脂,吹弹可破。
不可否认,同是身为女子,也不得不为这样的容颜折服。
视线下移,碰到二人相碰的地方。
虽只是一个扶下马车的动作,但能从简单的动作看到,扶人下马车之人小心翼翼,爱护之心。
卢氏心里升起一丝预感。
今日,确实不能善了了。
“知府大人,下官有失远迎,快请快请。”易远舟笑着迎了上去。
这谢瑾自从高中状元之后,他就专门谴人打听过。
听闻这人得了夏丞相青睐,而且夏丞相有意让他当自己的乘龙快婿。
他那时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心想,这人远在京城,应当是不会再为了那件事多费心神。
毕竟清氏也只是对他有些恩惠,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再加上,这清氏最后也没事。
不至于还为了这事大动干戈。
可没想到,这人不光扳倒了夏丞相,明明可以留在京城,荣耀相加。
他却自动请职去府城当一知府。
而且,自己管辖的南塘镇真隶属他管。
人常言,官大一级压死人,谢瑾比他可足足大了三阶。
而且这人还来者不善。
几人进了厅里,谢瑾坐于上座,清音被他安排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位置上。
旁边候着的丫鬟连忙上前斟茶,她一早就听说知府大人会来,她还以为知府大人应该是比县令大人还年纪长的人,没想到竟这般年轻,还这般好看。
她下意识慢了一步,却不期对上一双冷如寒霜的黑眸,忙压下心中的惊慌,眼眸垂下,再也不敢再看。
这一插曲自然没人注意。
等斟好茶,下人都退了下去。
只听“扑通”一声,易远舟跪下行礼,“大人,下官自知当年处事不公,包庇拙荆,这事下官愿一力承担,望……”
话还没说完,就被卢氏的声音给打断,“大人,这事是臣妇所作,不关夫君之事,我愿为自己所犯之事承担后果。”
谢瑾抿了一口茶,笑问,“当日我喜中解元,易大人曾设宴款待,本官今日不过是来感谢那日大人的好意罢了。”说到这里,谢瑾突然望向清音,“阿姐,你说,他们是不是好奇怪,我这一句话未说,他们自个却开始请罪了。”
清音也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你不知道,那我更不可能知道了。”
谢瑾点点头,“阿姐,这县令大人家的茶就是好喝,你再尝尝。”
两人品着茗,是丝毫把堂下跪着的二人忘了一干二净。
而易远舟夫妇二人这么多年养尊处优,在这南塘,可以说就是土皇帝,哪里还跪过他们。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易远舟身形已有些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