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察觉他语气有些危险,连忙摇头,“没有,我就是好奇。”
对,她就是好奇。
不是不信。
谢瑾语气憋闷,“你就对我这么没自信。”
随即,又轻叹了一口气。
罢了。
他跟她置什么气。
谢瑾又接着往下说。
清音才知,这一趟秋闱还真是险象环生。
原那日,谢瑾离京还有几十里地的时候突下大雨。
赶车的车夫只得调转马车,赶往附近的一个废弃的破庙躲雨。
没成想,他们去的时候。
庙里已经有人了,门口的侍卫还拦住了谢瑾和车夫二人。
谢瑾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站在旁边的檐下。
车夫虽有怒言,但到底知道天子脚下,多是达官贵人。
而且能有这么多护卫,一定是非富即贵。
所以,他只得低头嘀咕了一句自己都听不清的话,才不甘地同谢瑾一同站在檐下。
寒冬腊月。
本就被雨水打湿的衣衫可想而知有多冷了。
车夫看着比自己穿的还少,却立的笔直,一点不见冷态的谢瑾,忍不住问道:“你你不冷吗?”
话出口,牙齿已在打颤。
谢瑾看了一眼雨势完全不见小的天空,然后又走至门口。
侍卫刚想拦。
里面却先传来一阵温婉柔和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小姐……”侍卫有些犹豫。
“无碍,让他们进来吧。”
其实谢瑾从雨中跑过来之时,她便见了谢瑾的样貌,只觉惊鸿一瞥。
待人停在门口,她看到更清楚了些,长身玉立,容颜如画。
见侍卫把他拦在外面,她本想开口让侍卫放行。
可还没等她开口,人已经转身朝旁边走去。
她只得失落的收回视线。
没成想,他竟主动要求进来,她根本来不及多想,赶在侍卫开口前开了口。
这个插曲,对于谢瑾来说,转头便抛诸脑后。
但对于夏棠来说,却是怎么都忘怀不了。
她差人打听,不过一日,便知道了他叫谢瑾,是这届新中解元。
本来她父亲也有意让她嫁于这届能考中状元之人。
但她也知道。
这状元之人,父亲早有属意。
若是以前,她对情爱之事没开窍,听从父亲的意思嫁人,也没有什么。
但是现在,她知道自己对谢瑾有喜欢。
她自不愿意嫁于旁人。
所以,她极力向父亲推荐谢瑾,希望父亲能改变心意。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离会试最后两天的时间,父亲愿意见谢瑾一面。
而此时,正在检查带进考场东西的谢瑾收到了丞相府的请帖。
他也没犹豫,就赴了约。
因为他知道,犹豫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在自己还没有强大到任人望其项背,他只能直面所有的困难。
他猜到了,后天的会试或许不会太平。
自己可能会被警告给人让路。
或是,干脆在不知道的地方,如钱通的下场一般。
可没猜到的是,那日破庙里,丞相的嫡女对他生了心思。
而听丞相大人的意思,对自己并不看好。
他本就不是良善之人,既然算计到他头上,他自会回报一二。
所以,他向丞相保证,若是自己能高中,届时必定三书六聘。
而且,他不需要丞相为他做什么,只等他的考试结束,他自不会让他失望。
如他所料,丞相犹豫了。
比起,需要自己暗箱操作的状元,眼前有真材实料的人,明显更胜一筹。
但他毕竟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不过就是多一个选择,自然是没有多思虑的必要。
有了丞相大人的保驾护航,谢瑾在考试期间倒没有被为难,当然也没有被厚待。
但比起,有些学子的笔突然坏掉或是考了一天肚子疼缺了一门考试。
而那些学子无一例外不是在乡试大放异彩过的。
比起他们,他的确是好多了。
会试之后,谢瑾自是没出意外,考中会员。
而在放榜日,他也被丞相的人上演了一场榜下捉婿。
起初,他还暗骂这个老狐狸。
竟连殿试都不愿意等。
没想到,殿试之后,他却有些庆幸。
同时也无奈,自己来一趟京城倒成了香饽饽。
前有丞相之女,后有公主。
要不是夏丞相那出榜下捉婿,自己估计就要被皇上给乱点鸳鸯谱了。
这被指给公主,可比摆脱丞相之女麻烦多了。
而他不喜麻烦。
麻烦就意味着,自己又要晚些见到阿音。
他真的想她了。
所以,为了周旋,他只得忍下回来见阿音的冲动。
夏丞相早就把他的身份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所以,他这个和阿音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在考中之后,想要和她划清界限。
这在夏丞相的眼里和心里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