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护不住你?”洛景暄淡淡道。
“洛太师想护一个人自是能护住的。”清音反问,“只是,那依洛太师所言,我要以什么身份留在这?妾室,还是通房?亦或是外室?”
无媒便是苟合。
她不相信洛景暄不知道。
但是,他却没有一句交待便把自己留在了后院。
音娘子。
现在府上谁人不把她当成洛景暄的妾室看待。
洛景暄唇角突然弯了一下,捏着清音的手腕,便把她带进了怀里,“委屈了?”
说着,便直接把清音打横抱抱起。
清音泪涌上眼眶,“所以,洛太师这是承认了。”
洛景暄恍若未闻,直至把她放在床上,才道:“你若是觉得委屈,等日后我再补偿你可好。”
清音一时哽在喉间,她怒骂,“洛景暄,你休想!”
她想皇兄了。
想李煜了。
他们一定不会舍得这样对她的。
洛景暄却把头搭在她的颈间,清音却不想让他得逞。
凭什么这人对她露出些脆弱可怜,她就要软下心肠。
清音猛地退后一尺,然后坐起来,胸膛起伏,怒睁着眼睛,“洛景暄,往日种种是我不对,我不该妄想你这人有心,现在我知道了,我错了,你放我走好不好?”
洛景暄觉得自己胸膛里传来一阵绞痛,可这种痛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多余无用的情绪罢了,他道:“这宅子只有你一个女主人,以后也只会有你,还不够吗?”
清音只是摇头,“你放我走吧。”
“放你走?你当真天大地大能有你的容身之所?只要你踏出这扇门,你信不信,下一秒你便会被抓回宫里,皇上殁了,太子登基在即,你认为,你还能去哪里?”
清音被逼到崩溃的边缘,她发了狠般朝他喊,“就算被抓回宫里,我也不要留在这。”
洛景暄道:“你怎么不明白呢?现在除了我,你又能依靠谁?”
清音满脸愤恨地盯着洛景暄。
洛景暄却继续道:“五皇子死了,李家被卷入谋害先皇下毒一案,李煜现在都自身难保,你以为他还能护得了你吗?”
清音猛地摇头,“皇兄,不,你骗我,我皇兄才不会死?还有李家,你明知道李家是冤枉的,你……”
气急攻火之下,一阵晕眩袭来,清音身子一软便晕了过去。
“来人!唤府医过来。”洛景暄急道。
忘一在外听到,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不过脚却早已不听使唤向外跑去。
府医被忘一连扯带拽地拉着,刚想抱怨两句,在触到洛景暄如墨的脸色,终是把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过来,看看她怎么突然晕了。”洛景暄道。
府医听闻连忙走了过去,替清音把脉。
良久后,他起身道:“音娘子无大碍,只是气血不通所致。”
他没敢说是怒火攻心。
“可要开药?”洛景暄问。
府医摆手道:“不用的,待音娘子自行醒来就没事了。”
“嗯,下去吧。”
忘一慢了府医一步,等他出去,他便把门带上,才追上府医一同出了院子。
洛景暄看着床上昏睡的清音,手轻轻抚上她的脸,轻声呢喃道:“乖些不好吗?”
……
等清音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还在洛景暄的床上。
可屋里却没了洛景暄的影子。
然后又是连着好几日,她都没再见过洛景暄。
清音有些气急,“忘一,你再拦我试试。”
她真的要疯了。
洛景暄竟命人把她看管在自己院子里,她现在每日除了院中四方天地,竟哪儿都去不了。
忘一立马滑跪了下去,“小主,您就体谅体谅我这做奴才的吧,主子发话了,我不敢不从啊!”
清音看着他这几日练出的跪姿,真是一口老血梗在胸口。
“忘一,你好样的!”清音气的牙痒痒,也只能放下这句狠话回了屋子。
门被“嘭”的一声关上。
忘一有些担心那门还能坚持多久。
突然,他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他真是瞎操心。
门重要还是他命重要。
真是的。
回了房间的清音也没闲着,而是编了一本故事书。
没一会儿,桌上就写满了好几页。
直到秋霜拿了晚饭进来,她才伸了一个懒腰把笔放下。
“秋霜,你来了正好,帮我把这些本子拿去茶楼。”
秋霜不明所以,拿了一本看了起来,里面只有廖廖几个字认识,“音娘子,这写的什么啊?”
清音拿着一个玉米馒头啃了一口,“那个啊,话本子,我无聊的时候自己写的。”
听到话本子,秋霜倒是很激动,“那音娘子您能跟我说说写的是什么吗?奴婢平时也喜欢听这些。”
清音就着馒头吃了一口香椿炒蛋,“你拿去给茶楼的说书先生看一看吧,我刚写了那么多,再讲都有些腻了。”
秋霜只好按捺住好奇,把桌上的书页都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