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礼物?”
乔九缨对霍随的举动表示怀疑。
这老小子,准没憋什麽好。
霍随用下巴示意她,“挑一盏灯试试?”
乔九缨还真就不信邪了。
她指着那盏状元灯,对卖灯的小男孩说:“就要这个。”
小男孩把状元灯递给她。
霍随从腰间摸出几枚铜板付了钱。
乔九缨怎麽看,这盏灯也不像是霍随提前安排好的。
她稍微提高了些,仔细端详半晌,都快把灯给盯出窟窿眼儿来了,还是没发现什麽异样。
意识到自己被耍,乔九缨翻着大白眼转身。
“老霍,你这就有点幼……又帅又大方了。”
“幼稚”二字在看到霍随手里那顶金子时,拐了个弯,变成了“又帅又大方”。
之所以用“顶”来形容,是因为霍随拿着的是一顶金雕的小轿子,半个巴掌大。
乔九缨的双眼瞬间亮了。
“送我的?”
霍随虽然不懂“帅”为何意,但多半是夸他的。
他愉悦地弯起唇角,示意乔九缨,“灯再凑近些看。”
乔九缨拎着状元灯,凑近霍随。
就看到那金轿子细节处的工艺,精湛到令人咂舌。
乔九缨歪着脑袋看得认真,没留意到自己的呼吸喷薄到了霍随的手腕处。
好似一根羽毛,轻轻挠在霍随心尖尖上。
霍随垂眸,不动声色将她被状元灯照得通红且洋溢着惊喜的侧脸收入眼底。
随後把金轿子递给她。
乔九缨满脸震惊。
“不是哥们儿,你来真的?”
一边说,一边迅速接下小金轿子捏在手里生怕被人抢。
霍随:“……”
霍随别开头,轻描淡写地说道:“小国舅给我们的新婚贺礼,又不能拆半,那就都给你吧。”
其实是李沐言不知道送什麽,霍随特地让他做的金轿子。
当初成亲太匆忙,又是在阴差阳错双方换人的前提下。
霍随心里一直觉得缺了点什麽。
乔九缨笑呵呵,“那多不好意思啊!”
霍随说:“你要实在良心不安,就把我的那半折现我也不介意的。”
这玩意儿折现那得多少钱?
乔九缨想想都肉疼。
“都老夫老妻了,一定要这麽见外吗?”
她认真且严肃地看着霍随。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个陌生人,你就不能莫名其妙地送我一顶只属於我的小金轿子吗?”
“你还年轻,你把钱给我,自己再去赚行不行?”
霍随:“行。”
乔九缨立马嘻嘻:“我们大爷真男人。”
霍随补道:“前提是我的手突然莫名其妙被人牵了一下。”
不嘻嘻的乔九缨:“?”
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但看在钱的份上,看在旁人也不会莫名其妙到莫名其妙牵霍随手的份上。
乔九缨莫名其妙把自己的爪子递了过去。
本以为是这男人今晚出去小聚喝了酒耍流氓。
谁料霍随拉过她的手,掌心向上抬起来就往眼前凑。
那架势,是在给乔九缨看手相。
乔九缨乐了,“你还懂这个?”
霍随摇头,“不懂。”
“不懂你看个什麽劲?”
“是不懂,就纯看。”
“???”
乔九缨觉得她好像是被霍随给调戏了,但是又没有证据。
刚看完小长生耍猴,又亲眼目睹了这对夫妻“莫名其妙”全过程的霍芊芊人都麻了。
她怕被这几人的癫症传染,决定先行一步打道回府修养身心。
於是跟霍凝玉说了一声,把家里来的马车留给他们,打算自己去车行雇车。
却在雇车途中碰到了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
男人撞到了霍芊芊不说,嘴里还骂骂咧咧。
霍芊芊本来就是个气性高的大小姐。
一听被人骂了,她当场火冒三丈。
可一想自己不能跟那几个癫子一样。
於是微笑着,从旁边的写字摊上借来纸笔,递给醉汉。
“这位大哥,你喝多了口齿不清,骂的什麽我也听不清,不如把你对我的不满都写下来怎麽样?”
醉汉从未听说过这麽奇葩的要求,拎着酒坛的手肘一拐,直接把霍芊芊手里的纸笔创飞。
霍芊芊努力保持着微笑一忍再忍。
那醉汉却是个不会看眼色的。
“有毛病吧你?”他破口大骂,“老子想骂就骂,还写在纸上,怎麽着,读过几天书了不起啊?老子最看不起你们这种自命不凡的大小姐。”
霍芊芊终於忍不下去了,但还是露出最後一个微笑,然後学着她大嫂的口吻回道:
“大哥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主要是写下来方便你死後含在舌头底下防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