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事多半还是遵循着殿下心思,属于唐醉为殿下办事,此时唐醉已经起了杀心,这是为自己考虑。
只是对方不去越女阁这种地方,唐醉却也不好下手。
如长孙家这种庞然巨物,家中的守卫绝对不弱,绝不是一座青楼可比。陇西的鲜卑人可以差遣那般的高手,更何况鲜卑人的领头羊。
而这里是长安,长孙家早已经营日久,也不是老门阀出身的十三娘可比,可以说长安此时也算鲜卑贵族势力的老巢。
更何况,驸马府同样住着嫡长公主,真不好下手。
谁又知道驸马府那般的龙潭虎穴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出现什么都不奇怪。
鲜卑,那可是在南北朝时期一直掌着北方军事,即使隋唐,鲜卑的势力却也一直不弱。
此时远远还未到高宗借武媚娘之手铲除鲜卑贵族势力之时。
唐醉此时,已经在想着如何宰了长孙冲,他已经严重威胁到唐醉了。
之前他若还顾忌着老宅,顾忌着公主殿下,此时让人踩碎老宅屋顶一片瓦,已经说明,这些他都已经不再顾忌了。
一个断了根脉的长孙冲,还有什么可顾忌的,此时的他,就是一头疯兽,无所顾忌,什么都做得出来。
夜色沉沉,晚上再无声音,第二日,唐醉看到小月的精神很不好,眼圈都有些泛黑,倒是让她担心了一晚。
等殿下带着公孙燕然来时,唐醉给公主殿下诊过脉以后,让红陶熬药,就拉了公孙燕然。
“你拉我做什么?”
出了院落,公孙燕然挣开唐醉的手。
“你去了驸马府这些时日,可知道长孙冲住在哪里?”
“他在西阁那边养伤,对外只说最近一直养病,也不去应职了。”
“小郎,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要驸马府的具体布局图,尤其西阁那边的,如果能搞到守卫的布防图最好。”
“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知道是我做的那件事,要杀我!昨晚已经有人来老宅特意给我下马威了。”
“这…”
“好了,不用担心我,你知道我的实力,只要不是有人大举进攻老宅这边,他拿我基本没办法。”
“你别小看别人,我以前学艺见过和你武艺差不多的。长孙家的底子,也未必没有武艺高超之人为其卖命,甚至不止一个两个。”
“那更不能留他,上次也是公主仁心,只要废了他,没要他性命,不过这次却不同了。”
唐醉说着,看了看公孙燕然,他也知道这世间武艺高强之辈不少,上次夜袭卢家的那几个人中,就有一个和唐醉差不多的。
武器占了优势,还能逼的唐醉只能靠走位躲刀。
不过那是在唐醉正常之时,若是他发起疯,这天下又有谁能生生掰碎一块枣木的,又有谁能靠着投掷短矛根根刺穿对手心脉的。
自然,有些事也不能和公孙燕然去说。
“好,我尽力给你弄来布防图,不过我劝你最好别在驸马府动手,那里的守卫力量可不是别的地方可比,我一直觉得驸马府那边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在驸马府,我感觉一直有人盯着我看,除非在公主住的院子,才好一些。”
“这我知道!你也别觉得公主住的地方没人盯着,只是盯着的人怕是你都感觉不到。”
“小郎,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越在长安待的时间长,和几位贵人接触越多,越感觉到他们守卫力量的可怕。”
公孙燕然想了想,忽然猛盯着唐醉。
“不会公主和我亲近之时,也有人看着?”
唐醉忽然嘴张大,一副惊世骇俗模样盯着公孙燕然。
“你怎么会这么想?”
公孙燕然挠头,忽然尴尬笑着。
“放心,没有人有那个胆子,守卫再如何,也只是守卫,殿下可是主家。”
公孙燕然此时才算舒了口气。
唐醉忽然笑的有些意味深长,只盯着公孙燕然。
“透漏一些,你怎么伺候的殿下?”
唐醉腹部挨了一拳,不疼,却还装作呲牙咧嘴模样,表情痛苦不堪,捂着肚子,一副快去世模样。
公孙燕然咯咯笑,女儿风情都不遮掩了。
然后又迅速转了严肃,只盯着唐醉。
“小郎,长孙冲既然一心杀你,你当万分小心。”
“这个我自然知道。”
“知道就好,小郎,这长安之中,我公孙燕然没什么朋友,不想你出事。”
唐醉拍着她的肩头,认真点头,公孙燕然拥了唐醉。
唐醉趁机在她胸口捶了一拳,惹得公孙燕然抓着唐醉狂捶。
“饶命饶命,公孙兄,我只是带入兄弟情带入的太深。”
“好了,不和你玩笑了,你一切皆小心。”
唐醉慎重点头,此时又哪里敢不小心。事关自己性命,决不能任何儿戏。
送走殿下,唐醉在擦拭自己的刀,看着这把唐刀,唐刀上映出唐醉不算太好的面色。
刚才和公孙燕然儿戏场景,此时早已荡然无存。
夜间,微雨落在长安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