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醉抚着她凌乱的发,轻轻揉着她的肩头,此时长安的夜已经悄然来了。
“好了,该回去了,她应该晚上需要你在身边。”
“小郎,她就是个疯子。”
“许多人都疯,既然她想让你做男人做的事,那你就学着做个男人。”
“小郎,什么时候你一定帮我教训她。”
“呵,她是公主,嫡亲长公主,你真看得起我。”
公孙燕然趴在唐醉肩头,终于止了哭泣。
“今晚我将自己当做你,弄死她。”
唐醉微微笑着,她带着泪花也笑。
外面马车候着,唐醉送她出了老宅,上了马车。
唐醉看马车走远,融入夜色,长安的夜已经开始。
并不绚烂,也不美妙,没有太多人想的万家灯火,也没影视剧拍的那般多姿。
灯火是要钱的,灯油很贵,蜡烛更贵。至于多姿的夜生活,那更是费钱。
夜色中,小月依旧弹着琵琶,烟柳坐在那里,静静聆听,托着下颚,红陶和青竹住在一个屋,能听到那边有些隐约动静。
唐醉躺在自己榻上,望着屋顶发呆,在发呆中安睡。
第二日的长安,晨光中,长乐公主来了老宅,颜色间比起之前好了许多,公孙燕然站在她身后,此时已经看不到昨天那几近疯狂,想要找人发泄的模样。
殿下让无关之人退下,只留了唐醉和公孙燕然。
“太子已经被废,不过性命已经无忧!”
唐醉知道这个结果,当今圣上不想杀这个长子,又不想公然违背律法,做毁律之事。就将这个难题推给了大臣,这种事,自会有朝臣为圣上分忧,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圣上的顺水推舟,勉为其难。
一个谋逆之罪,李承乾落得流放黔州的下场。
至于为圣上解忧之人,之后自然是官运亨通,一直做到中书舍人。
长乐公主说这句话时,神情已经松了许多,对于这个结果,她还是能接受的,毕竟是自己长兄,她也不想他薨。
“魏王之前在父皇那边说错了话,这一次怕也无缘太子之位了。”
这个唐醉也是知道,就是李泰那句杀子传弟,当真是在自己阿爷面前狠狠秀了一把智商。
当今圣上再怎么宠他,也不至于信了儿子这般鬼话,杀子传弟,呵!你听听这是人言否。
偏偏朝中几位重臣,其实已经站在晋王这边,包括长孙无忌和褚遂良。
褚遂良想做魏征一般的谏臣,不过他的谏到底歪了,魏征的正气他学不来。
他的一句若立魏王,先杀晋王,让太宗整个人差些崩溃,只大呼稚奴。
太宗是偏爱魏王李泰,可是晋王也是他的嫡子,在身边一直养到十六。
他的封号有个晋字,足见太宗也是喜欢他的。
而比起他的四哥那句杀子传弟,他的欲拔剑自杀显的更是高明。
魏王一句话,已经断送了他做太子的可能。
此时的局势,依旧如原本历史一般,这场谋反的最终受益者,还是晋王李治。
三个儿子,确实是各有千秋,只是有人演的过了,有人演的恰好。
不久之后,皇九子,晋王李治终将做为太子,被圣上牵着手,登上承天门。
历史唯一改变的,怕只是时间,因为那次城阳公主将傻狗当做狼,闯进密林,失了踪迹。让圣上不得不亲临禁苑坐镇,以至于李佑之事比起原先历史,已经推迟了几日。
原本历史上,是贞观十七年四月初七李治登上的承天门,而此时,已经十四了,这事还没彻底尘埃落地。
公主殿下简单说了两句话,看着自己此时身边两个人,渐渐颜色间也带了喜色。
如唐醉想的一般,她对晋王确实不一般,姐弟两人的情份,不是兄妹之情可比的。
晋王可以将自己长姐当半个母后对待,那两位总不能将妹子当母后对待。
最终晋王能够在这场政治斗争中胜出,她自然是心喜的。而做为兄长的李承乾最终也只是流放,也让她放心不少。
“小郎,你也要早日准备,城阳那丫头也等的急了,几次找我,欲言又止,拉着稚奴,都不知道私语几次了。”
“殿下,小郎斗胆,敢问晋王殿下查清我的出身,是不是和莒国公府有关?”
“嗯,莒国公当年确实丢了一子,正好和你一般大。晋王之前听说你失了之前记忆一事,就同本宫说过,小郎和民部尚书倒是生的有几分像,他说你更像唐善识,有兄弟之像。”
“之后稚奴便去唐家询问,倒是问出了这事,当年唐俭远去突厥说降,途中一幼子不甚走失,和小郎境遇倒是正好对上了。”
唐醉心中长叹口气,这算不算认祖归宗。
没想自己之前猜测,此时倒是成真了,晋王说要帮自己解决出身门第问题,唐醉当时想到的就是唐家。
此时望长安,怕也没有比唐家更合适的了。
这件事说起来,倒是对唐家和唐醉皆有利。
唐家得一驸马,又得即将成为太子的李治一份人情。以后唐醉真的认了唐家这个归属,城阳公主也算唐家的媳妇。而唐醉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