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醉笑,而那边卢家小郎拉着自己小姑,正准备离开,那卢家小娘却迟疑了一下,转身向着唐醉深深一福。
“之前多有冒犯先生,都是小女子不对,还望先生海涵!”
唐醉倒是没想还有这出,他本想事情到此结束,自己和卢家结个善缘,尤其是和卢家小郎。
却不想卢家小娘倒是主动道歉了。
其实唐醉早将该讨回的东西讨回了,早已不想和她计较前事。
“都过去了,小娘这几日担惊受怕,受了许多委屈,回去好好修养。”
“嗯,这些金子,就赠予先生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先生答应。”
“小娘请说!”
“先生这般好身手,卢家想聘先生…”
唐醉明白她心思,被自己那一刀吓怕了,想找人守着她,护着她。
这二十万钱换成的金子,也不是白送的。
卢武显然失职了,她需要更强的武者在身边守护才能安心。而卢武刚才说,那贼人不及自己。
唐醉看出她的心思,只是笑笑。
“唐醉还有事情,怕要辜负了小娘美意。”
“时间不长,我和小郎在长安再逗留小半月就回范阳,先生此情,卢家会记下的。”
唐醉本想继续拒绝,毕竟和这位小娘子,他已经不想再有纠葛。他看重的,是卢升之,卢照邻。
不过唐醉未说话,旁边赶来的李闵生已经给了唐醉一个眼色。
“那,唐醉保小娘在长安无忧!”
“多谢先生!”
卢家小娘又是深深一福,才拉着卢升之离开,不知怎的,脑海中都是唐醉一腿扫翻一人一马场景。
如此厉害人物,难怪深得几位殿下赏识,倒是自己之前看走眼了,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白身。
二十万钱,对卢家不算什么,她需要有人护着她的安危,她不想再感受刀背再次从身上滑落感觉,更不想被人一刀划开衣服,中庭完全暴露贼人眼中。
卢家人收拢了金子,找回了受惊的马匹,果真都送了唐醉。
唐醉看着马匹和金子,而李闵生依旧是一副佛陀笑容,站在唐醉身边。
“闵叔!”
“殿下的意思,小郎能交好卢家最好。”
果真到了门阀贵族这个层次,什么都比不得利益。
老李家能夺了亲戚的江山,甚至兄弟相残,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唐醉此时倒是有些能看到长乐公主做为公主这一面了。
在她眼中,卢家有威胁到李家的可能,她会毫不犹豫对卢家动手。如果没这种可能,她则会用一些手段,亲近卢家。
果真后人说的不错,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唐醉看了李闵生一眼,提着金子,看了看那匹马,自己是不是真该学骑术了。
不过若是会了,有容那丫头还载不载自己。
两人的关系,此时坐在她身后,是可以动些手脚的。
唐醉莞尔,自己怎会想了这些。
“闵叔,那就此别过,唐醉回了。”
唐醉牵着马,金子绑了马背上。
又是走的春明门,长安的城门很多,不过能走的其实不多。
有些门是要看出身的,有些门是给丧葬队伍走的,有些门只有重大事情,才会允许有人迎来送往。
就如北城那几道门,常人哪里敢走。
唐醉牵马过街,身边人流涌动,万年县这边,多达官显贵,谁知道身边行走之人,会不会就是朝堂上走动的一位。
唐醉被人拦了,那人英俊潇洒,银鞍白马,身型纤长,不过却是一个女人。
在看到对方那没有喉结的白皙脖颈时,唐醉就明白。
也不知道那些编剧脑袋里装的什么,女扮男装,一路同行,怎么会不被察觉。
突出的甲状腺那是摆设?还是那车灯小的和青竹一般?
难道还真能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所以有些故事终究是故事,故事很美,听听就好。
那人拦了唐醉,看着唐醉牵着马,很是不解。
“兄台这匹马不错,怎么一直牵着?”
那人手持折扇,一身白衣,一副书生装扮,腰间有佩剑。
从腰间佩戴的珠玉和衣服的质地看,身份显然不一般。
而银鞍白马,也显然不是普通人能购置得起的。
“你这马也不错,不知是公是母?”
那女子眼中色彩微微变了一下,看着唐醉,目光凝了一瞬,又豁然恢复。
“大将军打通西域,这马正来自那里,至于公母,只要是好马就好。”
唐醉看她,她手中折扇打开,护着身前。
“倒也是,只要是好马就好。”
唐醉牵马绕过,她却又拦了唐醉。
“兄台…”
“你事好多!”
唐醉不等她说话,回了一句。
其实这人确实挺怪,女扮男装也就罢了,你这当街拦人总不好吧!
还有这兄台称谓,兄台最早见《列子,汤问》,可问题是这是书面语,平时说话,其实很少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