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离开醉春楼,不过以后可能你会更忙,没有闲适。”
“小郎,你能带我离开醉春楼么?”
“应该可以,我有一位叔叔,要在长安开家酒楼,缺一个精通琵琶的乐女,不知你愿意去么?”
“小月愿意!”
琵琶女说着,抱着琵琶早已准备跪下,只是被唐醉扶着胳膊,没有完成那个动作。
“只是小月的赎金怕是很贵。”
唐醉迟疑了一下,他其实没多少钱,到了现在,他所有的积蓄也就是离开华阴时二娘和德叔所赠。
不过若是想赚钱,唐醉相信自己可以很快凑齐小月的赎金。
至于向二娘要钱,唐醉做不到,那不真成二娘养的小白脸了,那不以后二娘想让自己摆什么姿势就得摆什么姿势。
“我把你从醉春楼抢出去如何?”
唐醉笑问。
“醉春楼没什么势力,不过它后面却有势力支撑,若不是如此,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罪臣家眷被卖了这里。”
“是什么势力?”
“这我不清楚,鸨妈知道,不过她死都不会说。”
“那越女阁身后的势力你知道么?”
“侨族,我听人说过。”
“兰陵萧家那样的侨族?”
“就是他家!”
唐醉恍然,这长安,任何买卖,做到一定程度,肯定有大势力支撑,要不然就是韭菜,随时会被人收割。
自己在华阴时,云盛楼生意好,不也有二娘有心护着。
自己让德叔在长安开酒楼,地契房契全是二娘的,还特意送了几位公主和晋王雅间,不就是冲着酒楼有人护着。
古往今来的生意,不都如此。
唐醉不再言语,小月继续弹着琵琶,夜色如水,月色为这如水夜色添了一些氛围和朦胧感。
唐醉依旧扯了被子做地铺,其实他有公主令牌,可以出平康坊,不过用了令牌,总有一些麻烦。
谁又知晓盘问自己的十二卫或者万年县府衙之人是哪方势力。
长安的势力错综复杂,盘根错节,能少麻烦还是少麻烦最好。
看小郎扯了被子继续打地铺,小月跪坐在唐醉身边,唐醉看了她一眼。
“早睡,跪坐着膝盖不疼么?”
“小郎,好想抱抱你!”
“那你抱会!”
小月从身后抱着唐醉,那女子玲珑曲线印在唐醉背上,唐醉不知怎么,又想了密林中那处山洞,那个傻公主趴在自己腿上睡觉场景。
小月的一会很长,长到平康坊迎来阳光,长到外面路上响起马车轱辘碾压路面声响。
唐醉睡的很沉,一股幽香总缭绕鼻尖。
等醒来,看琵琶女依旧抱着自己,唐醉看她睡的香甜,在她鼻尖碰了一下。琵琶女很快醒来,笑着看唐醉。
“你这一会有点长了!”
“好长时间没睡这么安稳,自抄家以后,进了这醉春楼,小月就一直活的胆颤心惊。”
“能告诉我你本来姓什么?”
“等离开醉春楼再告诉小郎。”
唐醉笑笑,起身,在驳杂的氛围中走出平康坊。
晨钟在耳畔回想,长安从安静似乎一下子转为喧闹繁华。
唐醉回了老宅,闵叔正站在老宅门口。
“小郎未用令牌!”
“本来想用,怕引来麻烦。”
李闵生一直是佛陀笑,此时伸手,唐醉将令牌交还给他。
“小郎有了收获?”
“越女阁后院第三个院落。”
“哦,庄园的地契房契老奴已经拿来,小郎有时间,老奴带小郎去看看庄子。”
“等闵叔忙完事情,带小郎去,小郎一直挺闲。”
李闵生脸上笑容愈发浓烈,似乎化不开的浓酒。
“闵叔,唐醉想问件事情。”
“小郎请问,只要老奴知道的。”
“上次闵叔给的那个观察卢家的房舍位置,那里面的伶人…”
“小郎若喜欢,那伶人就送小郎了。”
“闵叔,我…”
“小郎昨夜是在那里过夜的。”
唐醉不说话,忽然明白了为何小月说打死那鸨妈她也不会说背后的人是谁。
是真的不敢说,不说只是死,说了就是不得好死。
老宅一切安稳,长乐公主来时,略有愁容,不过神色倒是好了许多。
唐醉将手放在她玉腕之上,长乐公主却盯着他在看。
看的唐醉心中有些发毛,此时收了手,看了看这位殿下。
“殿下,怎么了?看殿下一直看着小郎。”
“小郎,本宫想哭,可是没哭的地方。”
“殿下都知道了!”
“只是两个为钱财卖身的歌舞伎,嘴能有多硬,吃了几鞭子什么都说了。”
“小郎,你知道吗,我和驸马自小就认识,小时候母后就经常带我去他家,我和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了…”
长乐公主说着,终于忍不住,在那里痛哭失声。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而有时候情绪的宣泄却总找不到地方。
唐醉看着这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