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留给他的选择,或许真的只有带着二娘,浪迹天涯了。
可泛舟五湖,唐醉明白,那不是浪漫,那是心酸。
他不愿二娘从锦衣玉食到跟着自己受苦受累受罪,更不愿为了自己,二娘和杨家彼此割离,彼此不容。
那就不是喜欢,而是让二娘迁就自己。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但这天下,也许只有皇室能做到此事。”
二娘说着,最后叹了口气,那叹气声回响在唐醉耳畔,有的只是深深无奈。
他猜到二娘说的方法,那就是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身份本就是假的,若是可以得到一个门阀子弟的身份,就算只是刚入流的门阀子弟身份,那唐醉自然可以光明正大迎娶二娘。
即是出身门阀之家,自然门当户对。
可这个身份又要如何获得?这在此时比登天还难,或许只有被此时称为天可汗的天子李世民才可以做到,可他又为何要这样做。
唐醉并没有让那位天可汗为他办这件事的能力,他甚至没有见过这位天可汗。
沉默,长久的沉默,其实两人彼此心中都是明白,只是此时被情感深深牵绊。
情感这种东西也确实奇妙,即使再理智之人,情到深处也会变得不理智。
那杏树下,杨沁忽然笑了,她微微垫脚,然后亲吻唐醉。
那温润的唇接触到唐醉,触感有些冰凉,接着是男子浓烈的气息。
那唇齿间,杨沁肆意探索,皮肤接触,可以感到唐醉已经生出的短短胡茬,可以接触那同样温润质感,可以感受到牙齿骨骼的硬度。
唐醉迟疑,呆滞,回应,两人在杏树下拥抱亲吻,在杏树下彼此深深交融。
那满树青果似乎注视着两人,清风徐来,留下长安渐渐逝去的芳菲。
杨沁望着唐醉,那个吻深沉冗长,绵绵不绝。
唐醉此时心神放开,在那个吻中,心中深深的无奈被二娘的热情渐渐消融。
恋人近在咫尺,不可得的心酸也在这个激吻中得到些许的宽慰和释解。
两人彼此相拥相吻,仿佛要吻到地老天荒。
而此时的皇城之中,当今天子因找到女儿的欢喜还未曾全然释放,又要去忙于齐王李佑叛乱之事。
此时的他,心力交瘁,不断有突发的事件冲击着这位天可汗,让他疲于奔命般在儿女之间伤神劳心。
曾经纵马半生,所向披靡,扬威海内外的这位圣上,在儿女这些事中,有的只是无力和心碎。
在战场政治中他如何挥意洒脱,春风得意。此时在父子情感之间,这位圣上就有多无奈狼狈。
可以看到,这位圣上此时已经老态许多,这些日子,不知又添了多少白发,多少皱纹。
甚至他已经时常开始念叨被自己亲手杀了的兄长弟弟名姓。
玄武门的惨烈场景在这位圣上心中不断回想,让他以为这就是上苍对他冥冥中的报应。
父皇去忙五哥的事了,晋王则已经宽慰皇妹几句,又回归了他安于享乐,纵情女人肚皮的日子。
和王氏的温情还没有淡去,此时这位又寻了一个心怡的姐姐,此时就准备去找她。
长乐公主则拉着妹妹的手,旁边兕子和衡山都不愿和城阳公主再分离一刻。
姐妹四人聚在一处,两日时间,那份姐妹情深让彼此都深深牵扯彼此。
小杨妃已经拉着皇十四子的手离开,或许她更明白圣上此时的无奈心酸,因为已经许久陛下不让她陪寝了。
而最后一次侍寝,圣上说最近总梦到太子和齐王,那次侍寝圣上未能尽欢,半途忽然大叫弟弟的名姓,头疼欲裂。
禁苑安排的车马接了几位殿下,马车中,城阳公主颜色中却多少没了这次喜悦重聚的欢喜。
长乐公主只将之当做她对两日密林生存的后怕,或者朝堂上几位兄长争执的引发。
“城阳,唐醉随你出来,怎么一下子就要离开。你不带他去见父皇?”
“他不想见!他说他想安于种地,只问我要了老宅一片花圃。”
“他怎么这般!就知道种菜。”
城阳公主惨笑,抱着皇姐,不愿再说话。
此时只紧紧抱着姐姐,或许从她身上,才能感觉到一丝昨日的温暖。
长乐公主只当她还是心有余悸,拍打着皇妹后背安慰。
而兕子看着城阳公主,总感觉皇姐这两日似乎变化许多。
说不上来哪里变了,可就是变了。
可能曾经的城阳公主,此时会给几个姐妹诉说唐醉如何一拳击飞了那只獒犬,如何在暴雨冰雹来临之时和黑熊死斗…
而此时,她仅仅只是抱着姐姐,不言语。
小横山到底是小,没什么感觉,只趴在兕子腿上,打着哈欠,这两日小丫头也没好好睡觉。
皇姐回来了,终于可以好好打几个哈欠了,然后将觉补回来。
那株杏树下,两人此时才缓缓分开,二娘抚着唐醉脸庞,唇角,抚着他已经渐渐显的浓密的胡子。
“唐醉,其实你若想娶我,自然困难重重,不过若是想和我在一起,却简单许多。”
唐醉明白二娘的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