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周瑾再次抡起鞭子,宁梓初纵身飞跃来到她面前,一把握住她施威的手腕,微微勾起嘴角,道:“瑾小姐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是呀,若有不周,瑾小姐可以告知夫人(薛蔓萝),也就是你的姨母,这样拿着马鞭不管是打人还是打马,都实为不妥!”暮辰看着地上忍痛努力站起来的紫玉,再看看一旁无辜的马,冷着脸对周瑾说道。
“紫玉姐姐,你没事吧?”阿四来到紫玉跟前,看了下紫玉后背的伤势,只见那衣衫被抽出一道裂痕,血渍伴着汗水将后背打湿一片。
“没事!”紫玉忍痛笑着,见暮辰二人,又福身施礼。
周瑾挣扎开被握着的手腕,将马鞭摔到地上,一脸委屈道:“是这畜生野性难驯,险些让卓儿摔伤!我才想着教训它一番。”
“两位少爷快看看,我们小少爷险些被伤着了。”跪在地上的春晓将周卓揽在怀里,声泪俱下。
“瑾小姐又不是驯马师,难不成抽它几鞭子就能将其驯服不成?”宁梓初冷笑道:“再者,你我都是侯府的客人,怎能随意动手?”
暮辰看了看周卓,见他并无大碍,心中也放下心来,又见紫玉忍痛规矩站在那里,心中不忍便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辰少爷,奴婢奉命服侍瑾小姐。”紫玉强忍疼痛笑着回应。
“她这样怕是不能再服侍瑾小姐了吧?”宁梓初看着周瑾平静的说着。
“是她自己扑过来的!我当时根本就收不住了。”周瑾有些心虚,又不服气,便将责任全部推到紫玉身上。
“我们小姐说的没错,就是她自己扑上去的!”春晓抹着眼泪力证道。
“辰哥哥,我姐姐说的没错,真的是这个丫头自己扑过来的,她不当人墩子,反而替这畜生求情,还替它挡鞭子,真是好笑。”周卓如实替姐姐辩解。
春晓吓得忙正过周卓的身子,不让他再多说。
“人墩子?”宁梓初惊讶的看着这主仆三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呀,哥哥不知道吗,我们家有好多人墩子呢!”周卓又转过身天真的炫耀着。
“小祖宗,别说了!”春晓惊慌的捂住了周卓的嘴。
周瑾咬着牙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卓,红着眼指着紫玉对暮辰二人委屈道:“明明她也有错,为什么只责怪我?”
“她错在哪里,是不肯当人墩子还是替马挡鞭子?”宁梓初又气又笑,无奈反问道。
“你……!”周瑾气的满脸通红,气急败坏却无言反驳。
“那瑾小姐以为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是将她送回去她主子那里还是继续留在你身边服侍你?”暮辰眉头紧锁,不愿与他们再浪费时间,也不愿将事情闹大,便平静问道。
“她不能回去!”周瑾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而出,她不傻,她也想到了紫玉若回去的后果。
“梓初奉劝瑾小姐,懂得适可而止才是!不然大家都很难看,也包括你的母亲和你的姨母。”宁梓初看着依然趾高气扬的周瑾面带笑意道。
紫玉自知事情的严重性,自己虽是奴婢,但这个状态回去,以暮颜的性子,一定会闹得上下不得安宁,只见她欠了欠身,轻声道:“奴婢的伤不碍事,只需敷点药便可,还请两位少爷不要将此事声张才好。”
“紫玉……”暮辰知道紫玉的意思,她不想让暮颜知道。
“奴婢谢辰少爷关心,奴婢真的没事!”紫玉浅浅笑着,眼里是无限感激。
宁梓初钦佩的看着紫玉,身为客人的他对这件事不便太过插手,“不管回哪里,她(紫玉)这个样子走在路上只怕会引人注目,让人生疑,不如找件衣衫先遮一下。”
宁梓初说的没错,紫玉后背的伤太过明目。
“那只能劳烦瑾小姐走一趟了。”
见暮辰这样对自己说,周瑾满脸不情愿,愤愤道:“为什么要我去?”
“瑾小姐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找件姑娘的衣裳过来吗?”宁梓初带着嘲讽的笑意说道。
“二位少爷,恕奴才多嘴,紫玉姐姐的伤口还在流血,多等一刻便遭罪一刻,奴才那里有件披风,不如先用着,早些回去敷药才好。”阿四一手牵着‘鸿雁’一手扶着紫玉,不时的回头看着伤处。
暮辰赞赏的看着这个阿四,“也好,你快去拿来!”
“是!‘鸿雁’还请您牵好了。”说罢,阿四将缰绳递给暮辰,快速跑开了。
暮辰接过缰绳,拍了拍马背,将目光转向紫玉后背,却不想紫玉察觉后连忙转身退后,躲开了暮辰。
“一会儿回去,还请瑾小姐命人按时为这丫头敷药医伤!”宁梓初看着不屑一顾的周瑾,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是什么人?本小姐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自以为是!”周瑾趾高气昂一脸厌弃道。
“梓初只是出于好心提醒,瑾小姐若觉得不妥,可以不取!反正这事也与我无关!”宁梓初无所谓的双手一摊。
“姐姐,我们回去吧!”周卓见实在无趣,摇着着周瑾的手,嘟囔道。
“等会!”周瑾不耐烦得闭上眼睛。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吧。
这时,阿四拿着奔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