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俩被人抓住,说是来找你的,不会真的有人给他们送到部队来吧?”
要是真把人送到部队来,肯定会像沾上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也不知道村长和郭大嫂他们有没有透露地址给他们。”
顾衡摇头,“他们不知道地址,小王说了,到苏家村后,有两个人说是你弟弟弟妹,问他要地址,他没给,想来村长也没给。”
没给就好,村里唯一清楚顾衡所在部队驻地地址的就是苏根生两口子,只要他俩不说,就没人知道。
“要是他们知道你的名字向有关单位打听呢?然后有人打听到了把人送过来。”
比如像她和村长他们说的那样,给出一些他们知道的信息,然后有热心的人帮着查。
村里人肯定都知道她是看报纸知道自己男人没死的。
顾衡笑了笑,“没那么容易的,他们不是你,没有介绍信的盲流,谁敢把人往部队驻地送?行了,这事儿你别管,我来解决吧。”
“你怎么解决?”
“看看能不能找到人,然后把他们送回去,免得他们在外乱窜,要是窜久了,你刚才说的还真有可能,只是送来之前,他们会提前联系部队。”
到时候联系了,他们是同意人来还是不来呢?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顾衡打算托人打听打听,要是找到了人,他自己不出面,托人送回乡下去。
苏昭昭点头,“行吧。”
要不是怕他们真找来,她才不想管呢。
别说什么苏来宝是原身亲弟弟的话,这样的弟弟不要也罢。
她可不想给自己找个弟弟扒在身上吸血。
怕顾衡觉得她不念亲情,苏昭昭又道:“小念四岁那一年,许大妞想把小念送去当童养媳。”
这是顾衡不知道,当年两个孩子还小,也不清楚这件事。
“……”
顾衡:“知道了。”
轻飘飘的三个字,被他念得咬牙切齿!
此时此刻,他们口中的苏来宝两口子正在分别面对民警的盘问。
“哪里人?”
“……县凤凰镇苏家村人。”苏来宝低头坐在凳子上,浑身脏兮兮,头发乱糟糟的打着结,饿得面黄肌瘦。
“来这儿干什么的?”
“不是来这儿,我们是路过这里,去探亲的。”
“探亲没带介绍信?”
“路上丢了?”
“丢了?那还挺巧?那你一路过来的车票呢?也丢了?既然说探亲,那你要去的地方是哪儿?”
苏来宝缩了缩肩膀,“去部队找我姐姐姐夫的,地址也丢了,没记住。”
“你还是军属的亲戚?”
“是,我姐夫还是个团长呢。”一说大姐夫团长,苏来宝佝偻着的腰杆挺直了些。
一说是团长,民警重视起来,“那他姓什么?”
“姓顾,还是战斗英雄!上过报纸。”
苏来宝把从村民口中听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同志,你帮我查查吧,我真是团长的小舅子,你要是把我送到部队去,我姐夫肯定感激你。”
民警虎着脸,“哪有那么简单,你连地址都不知道,部队在南在北也不清楚,大军区、分军区、警备区、守备区,你知道一共有多少团长吗?上了报纸的姓顾的团长也不只一个,我就一民警,部队的信息,也不是我说能查就能查的,得一层一层的向上报备。”
苏来宝愣了一下,这么难吗?大姐找到人不是挺简单的吗?说找到就找到了。
“你姐夫叫什么名字?”民警又问。
“……不知道。”
民警眼睛眯了起来,“那他上的那一版的报纸总知道吧?”
“不……不清楚。”
民警不问了,把笔一放,“你确定你的说的是真话?”
苏来宝连忙点头,“我说的是真的!”
就在此时,另一位民警推门进来,凑过来小声的在民警耳边说了些信息。
民警眉头狠狠一皱,‘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苏来宝,你老实交代,五天前在红河招待所偷窃的是不是你!”
苏来宝吓得白了脸,赶紧摆手,“不是不是……”
“还说不是!你媳妇都已经招了!什么姐夫团长,我看你们就是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信息,在这里混淆试听!红河招待所在几天前就已经报了案了!招待所食堂丢失大量细粮,你们这是偷窃罪!要判刑的!”
“没……没有……”苏来宝两股颤颤,吓得面无人色。
“我、我姐夫……真、真是团长。”
“不管他是不是团长,你们偷窃犯罪是事实,等着处理结果吧!”
说完后,民警出去了,又过了一会儿,有人带他去了拘留所,在那里他见到了许大妞。
许大妞的形象和他差不多,脏兮兮乱糟糟造得和叫花子差不多,一见到苏来宝就扑过来,“咋回事儿啊?咋把咱们关这里了呢?不带咱们去找姐夫啊?”
两口子这属于自投罗网,从招待所跑了后,他们身上虽然带了点儿钱,但他们没粮票,买不到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