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别墅,客厅大茶几上依旧摆放着各种准备好的茶水和点心,庄深的招待宴自是没得说。
一路上,庄深简单说了一下辞退方家父子的事,进了屋就言归正传:“林先生,你真的很厉害,我爷爷已经能下床活动了,现在正在时老屋里,我已经让保镖去接爷爷了。”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庄老继续配合治疗,身体会稳定的。”
只要是林安的话,庄深都信,看林安的眼神也一次比一次更带崇拜。
林安还是不太适应被人当救世主看待,目光扫向庄深脖颈处。
许是刚才在外面天气热,他解开了一粒扣子,露出被衣领包裹住的白皙脖颈。
那里,没有喉结!
“林小友来了。”
时老是人未到,声先到。
然后和庄老并肩走进来。
“时老,庄老。”
林安起身打招呼,庄老的气色确实好多了,之前那种木色脸已经完全被红润取代。
“林小友,今天是来给我看手的吧?”
时老满脸期待。
庄老却不乐意了:“那也要先给我施针,对吧林小友?”
听到庄老跟时老一样换了称呼,林安有些受宠若惊,害怕庄深和时祁会跟方郄一样怨恨他。
“感谢二老对我的信任,时老的手我已经安排好治疗周期,在针灸之前,您需要先热敷。”
说着,他看向时祁:“热敷最好用温盐包。”
时祁了然,立刻安排下去。
知道无法先施针,时老乖乖跟着林安进了房间,庄老已经躺好,林安站在床边开始施针。
就算已经看过三次,但每一次看都让时老惊叹,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几针下去就能让病人如同脱胎换骨的?
看林安的眼神真的如同看到至宝。
这么厉害的小年轻,有没有可能能为他所用?
听说林安之前生活的林家父母不是他的亲生父母,林家在找到亲生儿子后就把林安赶出去了。
再之后,林安回到亲生母亲所在的秦家,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
但是,那秦家真是林安的亲生父母?
会不会又错了?
时老没事的时候就忍不住想。
与时老同样想法的是庄老,他这么想,是因为庄家丢过孩子。
不过,丢的那个孩子已经找回来了,是他大儿子的孩子,想到那孩子被养坏的秉性,庄老就叹,为什么找回来的不是林安!
罢了,是他没这福气。
不知道两位老者正在打他“主意”,林安下完针后便走向时老。
时祁安排的人动作很快,时老已经用上了温盐包,热敷不需要很长时间,只是为了打开穴位。
林安看了看时间,便丢掉了一次性盐包。
他给庄老用的是自己的银针,不等林安开口,时老已经拿出银针。
“林小友,这是新的银针,跟我的那副是一个质地,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你拿着用吧,别客气。”
林安是真喜欢,但时老出手必不便宜,他已经接受了很多好意,再接受下去,委实有些愧对本心。
“不用了。”
“你这小朋友,给你你就拿着,难不成你嫌老头子我送的东西太廉价?”
时老不乐意了,狠狠瞪着林安。
林安当即摇头:“不是,这银针对医者来说,价值不菲,但是,我不想让你们觉得我在贪得无厌。”
“什么贪得无厌,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啊,你救了我们,我们正常感激,没听说过接受病人的正常感激贪得无厌的,而且这是我们时家送的礼物,跟他庄家送的礼物毫无关联,拿着拿着。”
时老直接将装着银针的口袋塞到他手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安再不拿就虚伪了。
林安给银针细致地消完毒后,给时老下针,时老伤的是手腕上的神经,而手腕手掌上的神经线很多,穴位也挨得近,林安全神贯注地将银针一根根扎下去。
很快,时老两只手掌和两只手臂都被银针覆盖。
扎完最后一针,林安满头大汗,恹恹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并不久的时间,已经消耗了他的洪荒之力。
而时老的针刚下去没多久,庄老的便可以拔针。
林安忙了一上午,庄老是复诊,又给时老开了热敷的中药包和调理神经的中药,收拾好两副银针准备走。
却被时老拉住:“中午了,我们还是去龙祥阁吃午饭,吃了再回去也不迟。”
这回,林安拒绝得很干脆:“多谢时老,我已经跟家里说好,中午会回去。”
他的确跟秦听寒说了中午回去,不过不是为了吃饭,而是急着回去看黄志成的调查结果。
“不差这一时,并且,市长会过来。”
市长。
林安呆了呆,直觉市长来的目的是他。
李秘书适时走进来,确认了市长要来的事。
林安再度盛情难却,给秦听寒发了一条晚点回家的信息。
龙祥阁。
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一样的环境,一样的格局,林安却比前日多了些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