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昭看着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他,还非要睡在他床上的四殿下,一大早还睡的没心没肺也是无语。
昨日夜里,他还生怕楚青钺来了,他不知怎么像四殿下及周围的暗卫解释,但一夜都没有异动,他松了口气,四殿下昨日乔装出宫,非要在他这宿下,虽然那孩子一脸得意的告诉他,自己讲所有的尾巴都甩掉了,叶怀昭还是看见了屋顶藏头露尾的两名暗卫,看来他来此处是宜妃默许的。
“快起来了,宜妃派人来接你了。”
在叶府房顶上睡了一夜的暗卫进门就单膝跪地行礼:“四殿下恕罪,属下失职,在宫内找了殿下一夜,现在才想起到表少爷这来寻。”一脸的诚惶诚恐。“还请殿下随在下回宫,宜妃娘娘担心的紧。”
“哼,退下。”杨景和一脸傲娇的挥挥衣袖,“表哥,我觉得我武功精进了不少,昨日在阿大面前都脱身了,跑到你这来,他都没发觉。”
楚青钺将中衣给他整理妥帖,又为他穿上中间夹了一层棉絮的外衣,一边哄道:“那你下次出手可记得要轻一些,免得伤了别人。”
“那是自然。”小少年倨傲的将下巴往上抬了抬,这家伙自小不爱读书,子集经书大约能记得个囫囵,诗词歌赋还不如颜太傅家里四岁的孙儿记得多,唯一感兴趣的便是学功夫,偏偏身娇肉贵金枝玉叶,天赋又不怎么样,跟着练功的侍卫一边放水一边琢磨着怎么放才能放的更真实一些。
他站在门口目送四殿下离开,想着怎么才能让净空开口,昨日本来准备再探慈恩寺的,偏偏被四殿下给搅了。
“谁?”大门口的石狮子边露出半截布料,应该是有人藏在那。
一个小叫花子听到声音从狮子后面站了出来,头发蓬乱,衣服上全是泥巴都快成布条儿了,鞋子也跑掉了一只,一张小脸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痂,看上去像是被树枝划过的。
“公子救命。”那小叫花子一出声,赫然便是清脆的女孩声音。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你们喜凤班不是前日全部离京了吗?”叶怀昭大惊。
玉琴这次是真饿了,一个拳头大的包子直接往嘴里塞。一时间噎住了,只好挂着眼泪摇头。看上去可怜极了。
“好了,好了,你先吃东西,吃完再仔细跟我讲。”叶怀昭惯常安抚小孩,驾轻就熟的递上一杯温度正好的茶,一边说道:“我前日去寻你,在街上看见依稀是你,跟着你去了西郊,但你实在跑的太快,我跟丢了,随后又去了那日送你回去的客栈,老板娘说你们喜凤班的人一大早的就走了。”他的声音清清润润的,说话不急不缓,玉琴这几日心中的委屈仿佛在这声音中决了堤,哭的稀里哗啦,本来就惨不忍睹的一张脸更是不忍直视。
等她哭够了,楚青钺才抽出自己皱巴巴的袖子,一脸无可奈何。“我就知道….”她打了个嗝“公子你是好人。”
叶怀昭无奈的再斟茶给她,“你且说说,到底怎么样了,你姐姐可找着了。”
好不容易停歇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但我听说,你们喜凤班的老板娘说姑娘找着了,所以就离京了。”
玉琴摇摇头说道,“那日公子你送我回去,芸姨便去找了跟我姐姐定亲的那人,结果那人不在家,跟着他爹去押镖了,初七刚刚动身,于是芸姨便去报了官。”她说到这里,眼睛里浮现出了一种很茫然的神色。
“那个官爷问了我很多,我都照实说了,然后我跟着他去了慈恩寺,他带了一队人马在寺里搜,还盘问了一些和尚,然后让我回客栈等消息。第二日天还没亮,芸姨就将我们叫醒,让我们收拾东西准备离京,我不干,我姐姐还没找到呢。”
叶怀昭却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怕是背后之人身份不简单。”
玉琴只有八九岁的年龄,似懂非懂,“芸姨哄我说姐姐已经回来了,但生了风寒,在前面的马车里不能见光见风,我便跟她一起走了。出城之后,我趁着她不注意,上了马车却发现我姐姐根本不在车上,她骗我。”说完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芸娘一片苦心,但奈何玉琴年幼心思简单,更何况将心比心,换做自己也难以做到亲人生死未卜自己却独自逃生。
“于是我便跑了回来,结果在街上,我看到那日掳走我姐姐的其中一人,我便跟着他,看他走到城东一处很大很气派的宅院,我想进去看看,但看门的将我轰走了,我便在一旁等着,看他乘着马车去了郊外。”
叶怀昭算了下时辰,这玉琴定是先跟着某人到了康王府,随后又去了那片梅林。
“那人作何打扮,是何模样?”
“他左脸有颗痣,挺大的。”她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头,比了比,“模样倒是长的挺好,衣服看上去就很贵,就跟你的一样。”她歪着头想了想。
“那日在慈恩寺,有两个男人跟着他的,今日,他只带了一个。去了那座宅子,出来是坐的马车。”玉琴说话虽然有点颠三倒四,但叶怀昭还是听明白了。
“你可发现了什么?”叶怀昭对脸上有痣的年轻公子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那里还是个荒地,他们好像在说怎么修房子,我也听不懂。当时时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