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影响到禅院家。只要不离开这里,就是安全的。” “但某种意义上,这才代表禅院家被盯上了。”江莱略微挑眉,接话道。 “的确。从没有平白无故的保护,背后只会是交易和更大的陷阱。”伏黑甚尔双臂环绕交叠在一起,他扯了扯嘴角,“只不过,某些贪图自保、只顾眼前利益的家伙,轻而易举就被这些表面欺骗了。” “禅院家有明白人,”江莱想到了清醒的禅院夫人,但顿了一秒,又说,“不过清醒的明白人只是少数,他们的内在框架已经腐朽了——所以早晚会崩塌。” “我不会去管多余的事情。我答应的仅仅是在必要的时候,一定程度上保护里面无辜的生命。”江莱眸光清亮,“至于那副原本的烂到骨子里的框架,崩塌是它的既定命运,我从不干涉这样的命运。” 伏黑甚尔那双半抬不抬的眼睛注视着江莱看了几秒,带疤的唇角稍稍扬起,笑了:“哦、不错——那么你会干涉怎样的命运?” 鬼先生听出黑发青年话语里的限定词。对方不是不干涉命运,而是有选择地进行。 “当然是正常人都会喜欢那些美好的、值得拥有未来的事物吧,我所努力的正是这些。”江莱顿了一下,说,“我是个正常的普通人。” “普通人?”伏黑甚 尔略微扬眉,看起来对这个词不是特别认同,但他所能看到的与感受到的、江莱的神情与言语,都昭示了对方所言并非虚假,而是真心话。 于是他最终耸了耸肩,勾唇道:“好吧,普通人先生。”他笑起时,牵动着嘴角的伤疤,“认识你越久,越觉得最初见面时,你那番深沉模样很稀奇。” 最初为了以防万一而套了阴间滤镜的江莱:“……毕竟不熟的情况下,看起来危险一点,更能保护自我以及获取利益吧?” “当然。”伏黑甚尔飘到江莱身侧,他随意点了点头,“适时伪装自己、改变目标与态度,是生存的必要手段——实际上,如果你只有单面姿态,我也不会与你交代这么多。” 他半俯身,神情凑近了些许。那双眼睛略微眯起,微扬起某种笑:“我说,你叫我出来,应该实际上是想问另一个问题?” “对。”江莱没有否定,他将话题落脚到关键处,“我们之前约定过,处理完禅院家的事情,你会告知我你所知晓的秘密。” 江莱暖棕色眼睛抬起,平静地注视着半透明的鬼先生:“请告知于我吧,有关那个组织更多的事情。” “如果你还是想让我帮忙转达给悟,我也会传达的。”江莱眉眼弯起。 “你们现在很熟?”伏黑甚尔随口问。 江莱想了几秒,将“一直很熟”这个回答咽下,只简单颔首:“嗯。” “真神奇啊,看来我错过了不少有趣的经历。”伏黑甚尔扯起嘴角,他笑了下,没有继续追问更多细节。 实际上,无论江莱和六眼关系如何,他都已经准备告知于江莱那些信息了。 一方面,是伏黑甚尔和江莱相对熟悉后,已经基本认定对方可以托付。 另一方面,是因为甚尔察觉到世界意识对自己日渐加深的排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持清醒多久。 ——伏黑甚尔希望正常地死去与离开,而不是化作被禁锢的无意识的游魂。 鬼先生将目光移到面前的江莱身上,黑发青年神色平静,棕色眼眸坦然回望。 空气安静几秒后,伏黑甚尔似乎终于组织好了语言,他依旧是那副慵懒的腔调,不过周身的气势沉静了许多。 “嗯……让我想想怎么开头叙述那些事情——先从星浆体开始吧。星浆体,你听说过的吧?十几年前的星浆体事件,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 江莱眨了下眼睛,点头:“我知道一部分,但是目前留下的信息不多。最终结果是星浆体失踪,下落不明。” 他还记得初来乍到,绞尽脑汁搜刮信息时的情况。 “我是当时接了那个任务的人,前面还蛮成功的,不过后来被六眼那小子杀了。”伏黑甚尔谈论死亡的语气就像是谈论天气般自然,“哦、当然,我想说的重点不在这里。” “——我当时同时接了盘星教和鸢尾花组织的任务。那个星浆体小鬼和她的女仆没死,都在那个鸢尾花组织那里。那边需要星浆体,作为某种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