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非我们不能来?”
“自然是方便大家,顺带——取、悦、嫂子。”
苏烟就笑,被陆行之顺势揽入怀里。
三个大男人刚刚定了一桌烤全羊,正好,加上苏烟陈宝儿和月儿,还凑不齐一整桌呢。
众人往雅间的方向去。
苏烟故意慢行几步,拽着陆行之小声问,“不是说好的你先回宫么?”
怎的把午膳都定了?还定了她们想吃的烤全羊?
好巧不巧在门口“相遇”?
这不明摆着偷听了她和陈宝儿的谈话,想着多赖她一会儿?
陆行之没否认,大掌在她腰侧不安分地揉,咬着她的耳朵柔声道,
“夫人身子虚,为夫不放心。”
“身子虚”几个字,他说的轻描淡写,却让她瞬间红了桃腮。
还不都是他这个冤家害的?
眼下她走路已不顺畅,腿心磨得厉害,幸得掩在长裙下,行得慢,看不出什么异样。
她不得不承认,在温泉里、在随时可能会被发现的环境下,人会因为紧张变得格外敏I感。
不止他失态了,她亦是从未有过的心I悸。
许是晓得她走路难受,他托在她腰侧的大掌用了些力道,近乎让她倚在他肩头。
入了雅间,众人寻了位置坐下。
月儿本要同苏烟一起坐,陆行之一个眼神瞪过去,月儿立即嘟着嘴委屈巴巴地往边上靠。
苏烟掐了陆行之一把,“干嘛吓她?”
随即拉过月儿,让月儿坐在她下方,虽不在同一侧,但离得也很近,方便她给月儿夹菜。
陆行之叹气,也不管同桌的还有外人在,把头磕在苏烟的左肩上,说,
“夫人偏心。”
众人就笑,笑陆行之居然和大姨子吃醋。
他厚脸皮惯了,不觉得丢人,反搂着苏烟蹭了又蹭。
苏烟失笑,在他额头上轻轻推了一把,没推得动,索性由着他去了。
烤全羊吃的是热闹,那么大一整只羊,烤得外焦里嫩、香喷喷的,实则女娃娃吃不上几口就腻得慌,忙用冰镇酸梅汤解腻。
男人到底不一样,尤其是食量大的武将,霍修染一个人能啃完一整条羊腿!
月儿从前生活在淮州的安缘寺,跟随女主持吃素多年,一直吃得清淡。
苏烟怕月儿吃多了闹肚子,不许月儿一次性吃太多。
起初月儿不高兴,后来苏烟说给月儿打包一大块排骨回去,月儿才笑了,听了苏烟的话,没有敞开肚皮吃。
陆行之能吃,但心思不在“吃”上。
他的乖乖媳妇儿不是给月儿夹菜、就是给月儿递茶、还用香香的丝帕给月儿擦唇上的油渍!
心头哪有他嘛?
正好有些腻了,他去拿媳妇儿的冰镇酸梅汤,想要喝两口,毕竟媳妇儿喝过的更好喝。
谁知道她竟拿了自个的冰镇酸梅汤去哄月儿!
“慢些喝,这不还有么?”
月儿傻呵呵地笑,苏烟就望着月儿笑。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陈宝儿打了个饱嗝,笑着劝道,
“姐夫,别想了。只要有月儿在,咱们都是被阿姐抛弃的人。”
没办法,阿姐疼月儿,晓得月儿心智不全,没有常人的辨事能力,不舍得月儿被怠慢。
但凡有月儿在,阿姐多会亲自照料。
苏烟听完,夹了块最鲜嫩的瘦肉给陈宝儿,
“好宝儿,你就别激他了。阿姐只有一双手,没法子同时照顾你们几
个。”
又凑过去在陆行之的侧脸上吻了一下,蜻蜓点水般,一句话没说,却惹得众人哄笑一团。
陆行之更是斜挑着眉梢,好看的桃花眼微眯。
那些堵在心尖的小小醋意,就这样在她的柔情蜜意里消散得无影无踪。
陈宝儿,“不干不干,我不干!阿姐用亲亲哄姐夫,怎的到了我这儿,一块肉就打发了?”
“阿姐得亲我一下,快快亲我一下!”
陆行之指向调皮的陈宝儿,憋了许久没憋出一个字,无奈对着纪沐尘和霍修染道,
“管管,你俩管管。”
月儿是他大姨子,宝儿是他小姨子。
没一个是能得罪的。
纪沐尘和霍修染就笑,揽过陈宝儿的肩,让陈宝儿饶了陆哥,说陆哥讨个媳妇儿不容易。
这顿全羊宴在众人的嬉笑中渡过。
结账的时候,麓山温泉的老板过来,逐一向大家敬酒。
这位传说中的商界奇才,生意遍布大京,有不少产业甚至置办到了邻国,是近来惊动整个上京的豪商。
豪商姓韩,很有涵养,四十来岁的年纪,说话办事极有分寸。
“不知各位对今日之行可还满意?”
“若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韩某一定及时更改。”
本来豪商再豪,那也是商人,比不得京城里的大官。
哪有资格进来向他们敬酒?
不过,陆哥说了,他和麓山温泉的老板交情不浅,众人就顺势承了这份情。
场面上的话,还得说些。
纪沐尘说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