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绢子擦拭他额间的汗。
他的身子一僵,捉了她的皓腕,凝视着她的目光变得深沉。
“你是大姑娘了,不得同男子这般亲近。”
“懂么?”
苏烟拂开他的手,继续替他擦汗,笑道,
“我知道。你是我未来夫君,和其他男子不一样。”
陆行之适才放心地笑了,揽过她的肩入了厅堂。
“坐会儿,陪哥哥用晚膳。”
言罢,他去了盥洗室沐浴,出来的时候仆从们已摆好晚膳,一桌子的小菜甜点,多是苏烟平日里爱吃的。
两人面对面而坐。
陆行之给苏烟盛了碗桂圆莲子粥。
她用膳没有立即吃白米饭的习惯,总会先食一碗甜点或清汤。
她动作很轻,小口小口地咀嚼,不像他,几口能干一大碗饭。
陆行之饮了一口汤,忽地放下银筷,看向她,
“若是哥哥离开好几年,你......会不会想我?”
苏烟顿住,“你为何要离开?去哪?怎的走那么久?”
不等他回答,她自顾自地说,“我不同意。姚姨和陆叔也不会同意。外头那么乱,边疆在打战呢,你不能这个时候出远门。”
想了想,又道,“我不会想你,我会......拼命揍你!”
她揪了他的耳朵使
劲拧,使劲拧!使劲拧!!
亏他想得出来。
他若是离开好几年,她找谁玩去?找谁拌嘴去?找谁嫁人去!
他被她拧得耳朵通红,呲着牙去掰她的小手,“我说说而已,你急什么!”
“哼!反正不许你离开那么久!”
“一两天可以,一两个月也行......超过,超过三个月我就不同意!”
陆行之揉着发疼的左耳,控诉她越大越不像话。
小时候萝卜大的一小团,日日粘着要他抱、要他梳小辫子、要和他睡一个被窝。
现在好了,不仅不粘他,还时常凶巴巴地吼他、揪他耳朵,跟个小严妻似的。
苏烟才不在乎他的抱怨,一屁I股坐在他腿上,
“长大了也没说不给你抱啊。”
“你想抱就抱、想给我梳头就梳头,我何时拦过你?”
钻被窝就不行了。爹爹不同意,晓得了会打死她的。
苏烟,“你别想了。去边疆的将士们年初就走了。你没机会了。”
当她猜不到他的心思?
他纵火烧书的那日,她便猜到他所想。
他想上阵杀敌、想收复边疆、想一血国耻!
可她不想他走。
她没有那么伟大、那么无私、那么热血。
她就是单纯地不想他去边疆漠北、不想他上阵杀敌、不想他受伤、不想......失去他。
陆行之抱着小小的苏烟,头埋在她的颈后,许久没有回话。
傻烟儿,
今年他去不了边疆漠北,
还有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