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和陆行之和好了,恢复成以往的嬉笑打闹。
少男少女就是这样,前一瞬插腰扭头说老死不相往来,下一瞬能搂搂抱抱说这辈子只和你一个人好。
陆行之不准提生辰礼的事,苏烟只好不提,雕了两个多月的木质小剑也没能送得出去。
这日,祭酒请的秦夫子来教骑射。
骑射在大京很时兴,不是武将士族才有,文官商贾也会请专门的夫子上门教学。
国子监推广骑射,一来是提高学子们的身体素质,一来是普及骑马射箭在传统生活中的实用I性。
上骑射课的时候,无论男女,都得穿紧身的戎马装。
男子多着深色的宽阔方领配窄袖,下穿裹腿长裤;女子着方领长袖襦配裹腿长裤。
由于戎马装贴身,女儿家的曲线会显得格外突出,骑在马上奔跑的时候,那处会不经意间晃I动。
同窗的男子多会避嫌,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不会特别关注马背上的景致。
但一个锅里总有那么几颗老鼠屎。
有两个吊儿郎当的贵公子倚在树下闲聊,指着马背上的某个女同窗调侃——
“她是怎么长的?怎的这般大?”
“哪里都瘦,唯独胸前两坨肉......”
“闭嘴!”苏烟瞪过去,“‘君子不可背后胡乱议人’,一位的礼节学到哪去了?”
“若你们实在闲得慌,大可到众人面前放声讲,我定会邀国子监的夫子和同窗为你们鼓掌!”
两位贵公子侧头,本能地想要怼回去,看见来人是苏烟,立马歇了嚣张的气焰。
整个国子监,惹谁都行,独独不能惹苏大小姐。
她不仅有祭酒和夫子们罩着、有父亲太傅大人宠着,最关键的事,她有个如影随形的未婚夫——陆行之。
陆行之是谁啊?
是干架惹事从不怕的混世小魔王,是但凡招了他小媳妇儿、他能拿命干的疯子!
没谁会惹疯子、也没谁敢惹疯子。
两位贵公子讪讪躲到人群后方,不再吱声。
马场上,一匹矫健的马儿驰来,陆行之一个翻身,快速上马。
就在这时,秦夫子抛出一个小巧的手环。
陆行之见状,拉过身后的弓箭,对准空中的手环就是一箭。
再急速驰马奔跑,赶在手环落地前捞起,将利箭射中的手环还给秦夫子。
热烈的欢呼声伴随着掌声肆起。
同窗们早听闻陆行之马背上的功夫是一绝,今日见了,叹为观止。
秦夫子笑道,“陆少爷好俊的功夫!”
陆行之胡乱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同夫子客套几句。
他习惯性地望向人群,却没有寻到那抹鹅黄色的娇小身影,忙找了借口离开。
最终,他在学堂里逮到独自温习功课的苏烟。
“怎的不去上骑射课
?说好了我教你,不难。”
他揉了把苏烟的头,笑道,“快走,就差你一个”,说着要抢苏烟手中的书册。
苏烟躲开,死死地护着不撒手,既不解释,也不抬头看他。
那颗巴掌大的小脑袋垂得低低的。
陆行之,“怎么了?受欺负了?跟哥哥说,哥哥替你出气!”
苏烟摇头,拧着秀眉道,
“没谁欺负我。我就是不想去。”
那两个纨绔子弟恶意评价女同窗的胸,虽说的不是她,但她会感同身受。
她不想骑在马上任人指指点点,不想被人说——“小小年纪,长得还挺大”。
她宁可不学骑射、宁可呆在学堂学习,也不要成为众人口中的笑话。
可这些少女的心思,她没有办法对他讲。
她难以启齿,憋得耳廓通红。
陆行之自然注意到她的别扭。
他松开她的书册,拉了张凳子坐到她面前,放缓了语调。
“可是身子不适?生病了?有什么不能同哥哥讲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且分外温柔,远不似平日里的吊儿郎当。
说之前他特意看了眼四周,确定课堂里只有她和他两人、外间廊下也无谁偷听。
面对他的善意和关切,她知道她该感激、不该使小性子,可她委实做不到同他说实话,急急推着他往外走,
“你管我干什么?你去上你的骑射课。”
“快走快走,不要耽误我温书。”
她推着高大的他往门外走,奈何他不配合,回身想要问得更清楚。
两人推搡间,他的胳膊肘不甚碰到她心口的柔软。
她吃痛,轻呼出声,背过身赶紧揉了两下。
她的小胸I脯最近长得快,有微微发I胀的迹象,碰不得,碰到时力气稍稍大些会疼。
他站在她身后,比她高了大半个头,便是她背对着他,他也能将她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
他蹙眉,隐约意识到什么。
这段日子,她走路的时候总是低垂着头、不肯将腰背挺直。他说了她许多回,她回回应下,却从未有所改变。
怪他,不曾注意到娇小的身板已有了少女的曼妙,更不曾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