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最近很难受,特别难受。
随着蛊毒的日渐成熟,她明显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不仅仅是燥I热,而是有团火在她心底燃烧。
泡在浴桶里解不了渴,陆行之寻常的那些花样也很难再使她惬I意,她近乎时时黏在陆行之身上。
陆行之将公务搬到了凤仪宫,和群臣商议国事的时候,每半个时辰需得休憩,具体休憩多久得看苏烟的反应。
到了临近解蛊的日子,他索性推了所有的朝政,让岳丈太傅大人代为处理、纪沐尘霍修染辅助。
原本就这样静静地等待就好,偏生还有个封后大典,苏烟不得不参加。
册封皇后的典礼不仅繁琐且复杂,主要有遣使册封、受册封、百官上表称贺、谒庙四个环节。
由于苏烟和陆行之已经完婚,加之苏烟身子特殊,陆行之将典礼精简,改为在凤仪宫受册封,然后两人换礼服同去奉先殿谒庙,祭告先祖,百官着衮冕服同行。
苏烟早早和钦天监的官使对过当日的礼节,觉得大部分环节还好,一路上有陆行之扶着她。
唯有到了奉先殿谒庙之时,从奏乐开始到苏烟行完六肃三跪三拜礼,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
眼下,她身子软得要命,走几l步路已然费劲,
能坚持大半个时辰么?
到了奉先殿,陆行之忽地握紧苏烟的手,
“......还好么?”
苏烟藏在袖摆下的手儿不住地发抖,那处早已是湿哒哒的,浑身似有千百只虫子在咬她,粉颊更是不正常的红,红得烫人。
她尽量笑得温婉,摇了摇头,示意陆行之她没事。
陆行之眸光渐暗,松开苏烟的手,行至上殿坐好。
百官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向皇帝行三跪九叩之礼。承制官请示皇上是否开始册封大典,陆行之应允。
乐师行庆平之章。
苏烟静静地站在原处,等着乐师乐止。
陡然,熟悉的燥意袭来,一浪热过一浪,她死死地撑住,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眉心不经意间皱了一下。
就是这个小小的动作,被陆行之准确地捕捉到。
他不耐烦地打断乐师,“够了,请皇后行礼。”
钦天监的官员微愣。
谒庙的礼节一变再变,两个时辰的事缩为小半个时辰,几l乎繁琐的过程全去掉了。
皇上还不满意?
却也没谁敢说什么,毕竟新帝性子随意,最不在乎繁文缛节。
礼部官员行至中门,请苏烟朝着先祖的方向行六肃三跪三拜礼。
俯身下跪第一拜的时候,苏烟勉勉强强还能起身;
第二拜的时候,她已忍不住浑身哆嗦。
第三拜,堪堪折下身子,陆行之从上殿飞过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对群臣们道,
“朕带皇后去后庙行祭祀礼,你们继续。”
群
臣:“......”
这?
皇后的六肃三跪三拜礼还没完呢,就要行最后一个礼节?皇上未免太急切了些。
群臣窃窃私语,想要问些什么,皇上早抱着人离开。
太傅苏德怀沉默着不吭声。
他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知晓这几l日是皇上和苏烟解蛊最重要的关头,大意不得。
旁人不了解,他是苏烟的父亲,自是晓得女儿此刻有多痛苦。
霍修染最烦文官的磨磨唧唧,大声道,
“议论什么?帝后的事也是臣子能议论的?”
“管人家干什么?”
“我们做我们的!”
群臣被吼了,瞬间安静。礼部尚书问太傅大人,“您看,这事?”
太傅大人,“接着行乐完礼,等帝后出来。”
*
后庙,陆行之合上铜门,拂开供桌上的香烛,将苏烟平放到供桌上。
这是祭拜先祖的地方,里面供奉着先祖的牌位,没有椅凳,除了一张供桌,就剩下几l个跪拜的蒲团。
后庙距离前殿行礼的地方,仅隔着一道石墙。
在如此庄严肃穆的地方、外头又有群臣,乐礼声和礼官的说话声不断,苏烟很没有安全感。
她很想抓住陆行之解她凤服的手,很想说不要在这,不要在这。
她不想被先祖们看着,不想玷I污如此神圣的地方,不想让先祖们听见她的呜咽。
然,她早已失控到说不出话。
她剧烈抖动的身子,宛如秋风中飘零的落叶。
那双迷离的美眸,可怜巴巴地望着陆行之,绝望地滴出水来。
他疯狂亲吻她眼角的泪,哽咽道,
“别哭,别哭,夫君这就来,这就来。”
他猛地扯开他的腰带,几l乎没有任何征兆的,贴近她。
*
前殿,百官们已行完所有的礼节,久久不见帝后出来,无人敢问,各个在原地候着。
太傅苏德怀捧着皇后的凤印,心中涌起许多感慨。
虽然小两口要明日才能真正解蛊,但郭神医说了,没有问题,不用担心。
皇上和皇后至多再熬过一日便够了。
他这幺女,终于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