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慧妃同意了自己儿子的决定,生在皇家哪有不争的,要想登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必定是踩着皑皑白骨的。
慧妃神色冷凛道:“那就依皇儿所言,你父皇如今病重,咱得抓紧时间动手,必的赶在太子回来前将大局定下。”
平王见母妃同意后,起身拱手道:“儿臣定不会让母妃失望。”
说完平王将一瓶药递给慧妃,语气幽深的道:“母妃,这是给父皇准备的,到时可能还要麻烦母妃。”
慧妃接过平王手中的药瓶,低声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好些准备吧,你父皇那里就交给本宫吧。”
“是,儿臣告退。”
平王走后,慧妃看着手中的玉瓶有些出神,心中划过一瞬涩然。
在西临皇还是皇子时,她便入府,一晃过去也快有二十年了。
刚入王府的时候,她容颜娇美,家世显赫,很是受宠。
年轻时的西临皇天生贵胄,俊美非凡,她一颗心都扑在了他的身上。
本以为他也是有几分爱她的,但后来她发现,西临皇最爱的是他自己和权势。
她们这些后妃在他眼里只是他平衡和笼络朝臣的棋子,同时是为他繁衍子嗣的生子工具。
西临皇的嫔妃不少,怀有子嗣的嫔妃也不少,可如今却仅仅有四个皇子,其中的原因就是西临皇放任嫔妃的争斗。
甚至从嫔妃怀有皇嗣那一刻,竞争就开始了,首先选的就是皇子生母,如果连自己孩子都护不了,在西临皇心中基本就会被除名。
再后来在立太子前,他放任诸位皇子后妃去相争,为的就是选出最优秀的继承人。
帝王无情不是说说这么简单,她的前半生都围着他而活,现在她要为自己的儿子前程博一博。
想到这慧妃最后的一丝犹豫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令人心惊的果决。
这边平王出宫后便叫人去叫三皇子来商议大事,本来想将五皇子也拉进来,但五皇子直接婉拒了,甚至还称病闭门谢客了。
平王知道后虽生气,但也没再紧逼,只要他不出来碍事就行。
五皇子府的水榭内。
称病的五皇子正和五皇子妃对弈,整个水榭清幽雅致,只听见落子的清脆声。
五皇子妃缓缓落下一子后,轻声道:“殿下,这么直接拒绝平王真的好吗?”
相比五皇子妃的担忧,五皇子就坦然随意多了,不在意道:“无妨,本殿又没拦着他,他要做什么与本殿何干?”
五皇子妃看着对面的五皇子,有些迟疑道:“殿下,你就不怕平王真要是得逞了,到时会来报复我们。”
五皇子嗤笑一声,语气有些玩味道:“爱妃怎就这般觉得大皇兄能成事?本殿倒觉得大皇兄此番终将是害人害己,结局怕是难以善了。”
五皇子妃闻言一愣:“殿下的意思是?”
“太子皇兄自幼年被封为太子,能这么多年稳坐太子之位,又岂是简单的人物。如若这么轻易就被大皇兄得逞,那他这些年的太子就白当了。”
“殿下说的是,倒是臣妾见识短浅了。”
五皇子轻笑:“不关爱妃的事,你与太子皇兄接触少,不了解很正常。不过只需明白一点,那就是五皇子府在什么时候都不要与东宫为敌哪就万事顺遂。”
想到什么随即话风一转:“不过万事无绝对,现下宫中不正是有太子皇兄的软肋吗?”
五皇子妃不是傻子,听着五皇子这意味深长的话,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些不敢确定的道:“殿下说的是太子妃娘娘?”
“然也!”
五皇子妃想到太子妃现下正怀有身孕,算时间怕是还有两个多月就要临盆了。
自古女子生子,都是最紧要的关头,过程中出不得半点差池。
要是在那时逢宫变,怕是凶多吉少。
“殿下,你说平王殿下会不会对太子妃出手?”
五皇子落下一子后结束了棋局,随后随性的倚在后面的高枕上道:“大皇兄不是傻子,咱们能想到的,他定然也会想到。”
五皇子妃闻言眉头一皱:“殿下,太子妃要是真落入平王手中恐会……”
谁知五皇子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有些意味深长的道:“过几日护国长姑母要去东宫看望太子妃,爱妃也顺道去看看吧。长姑母说,太子皇兄不在宫中,怕太子妃娘娘一个人无聊,想约上些人陪太子妃说说话。”
五皇子妃虽有些不明白,五皇子怎么叫自己在这个时候去东宫,但也没多问,柔声应道:“臣妾遵旨。”
五皇子微微颔首,随后道:“虽说开春了,但西临的春风却依旧冷。本殿叫人给爱妃重新制了顶暖轿,爱妃过几日进宫就坐那顶暖轿吧,免得路上吹风受凉。”
见五皇子这么贴心的为自己着想,心中很是欣喜,莞尔道:“多谢殿下。”
五皇子闻言淡笑不语,自顾自的品着手中的好茶。
东宫瑶光殿。
叶沁瑶的生活与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大多时候都在浅眠,自怀孕后嗜睡的毛病到现在一直没见好转。
这天叶沁瑶刚起身喝完安胎药,就听见暗夜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