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周氏端着盘子的手僵了一下,“哎,瞧我这记性,又忘了。”说着,将菜放到小桌上。 朱来恭在世的时候,朱家三房都是把饭菜端到堂屋的四方桌上吃。 可自打朱来恭在睡梦中去世后,朱家三房再没有在堂屋里吃过饭。 有时,周氏也会像今日这样,不自觉地将饭菜端到堂屋里去。 而之后,周氏就会独自在房里待上好一会儿。 朱九良知道,那是她在暗自伤心。 “娘,”朱九良瞅了一眼周氏道,“要不,咱们以后还是在堂屋吃饭罢。” 朱文松也点了点头。 “在堂屋吃饭作甚,没得麻烦。”周氏往朱文松的碗里夹了些卤鸭和焖肉,“快吃罢。” 看着不经意流露出几分伤感的周氏,朱九良暗自在心里发誓,以后她定要好好赚钱,好好孝顺娘。 吃过饭,朱九良正要收拾碗筷。 “放在那儿,娘来收拾。”周氏道,“女儿家这个时候还是要养养手。” “不过几双碗筷,”朱九良一面收拾,一面不在意道,“女儿哪就那么娇贵了。” “以后你到了婆家,不做也得做。大户人家晨昏定省自不必说,就是咱们小门小户,也得先伺候公婆,其次是你男人,再是你孩子,最后才是你自个儿。”周氏起身端过朱九良手中的碗筷,放到灶台上,“你现在还是娘的闺女,娘不说能像大户人家那样把你捧在手里,却也想让你轻松一些。” 朱九良愣了愣,“娘......” 朱文松瞅了一眼朱九良,对周氏道:“阿娘,我肯定好好读书,将来当了衙门老爷,也买几个仆人回来,伺候阿娘和姐姐。”在朱文松的意识里,衙门老爷是钱唐县最大的官,也就是他所知道的人里最厉害的,所以他要努力读书,当上衙门老爷。 周氏看着一脸纯真的朱文松,笑着点点头,“好,娘就跟你后头享福了。” 朱九良伸手拍拍他挺得笔直的背,笑道:“姐姐以后也依仗着阿松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笑道:“三弟妹,在说什么呢,老远就听到了。” 周氏连忙迎了出去。 见来的是何氏和朱八良,顿了一顿,笑道:“二嫂子和八良来了。”说着,立刻请何氏和朱八良进屋坐。 何氏和朱八良这才进了堂屋。 何氏在四方桌的左边坐下,道:“三弟妹瞧着气色比前些日子要好多了。” 周氏便道:“哪里,还是老样子。” 朱八良随着何氏坐下,问道:“三婶,阿根呢?” “在灶房里呢。”周氏朝着门外喊道,“阿根,泡两杯茶来。”说着,在四方桌右边坐下了。 话音刚落,朱九良就端了茶水过来。朱文松也跟在她身后进了屋。 朱九良给何氏和朱八良递了茶,道:“二伯娘,八姐。” 朱文松也上前喊道:“二伯娘,八姐姐。” 何氏点点头,笑道:“阿根又长漂亮了。” 朱八良听了何氏的话,瞄了一眼朱九良,心道漂亮又如何,还不是被张家退亲了。但这话肯定不能说出口,于是她笑道:“可不是,一段时日未见,妹妹又漂亮了不少。想必以后张妹夫定......” 说着,朱八良见何氏和她使眼色,忙停了下来,赔笑道:“瞧我,一时见着妹妹高兴就忘了,还望妹妹不要怪罪。” 朱九良看着朱八良微微挑起的眉毛和脸上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她顿时明白了,这两人是看她笑话来了。 她懒得跟这种人虚与委蛇,只装作没听明白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就回到了周氏身边坐下。 何氏便笑道:“阿根还跟小时候一样,不爱说话。” 周氏见何氏和朱八良一双眼睛在女儿身上打转,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忍了下来。然朱八良当着她的面如此嘲讽她的女儿,她可不答应,于是,她笑着对何氏道:“二嫂子不知,她就是个闷葫芦。我倒羡慕二嫂子会教养,八良不仅有二嫂子的行事,更是青出于蓝,比二嫂子能说会道了。” 这是说她不会教女儿,让女儿随她吝啬抠门,心胸不宽广,更是暗指她女儿牙尖嘴利。 何氏显然听懂了周氏的话。 她当即就想拿退亲的事刺一下周氏,就听朱八良捂嘴笑道:“不妨,等过两个月,三婶子就让阿根多来我家玩。” 说着,朱八良起身走到朱九良身边坐下,拉过她的手,道:“咱们做姊妹的,趁着还未嫁人,多联络联络感情也是好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