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军中还在继续查探沙匪的踪迹,予鸿估计着,大概就是最后一场了。
前日安陵宽来的时候,予鸿便给宫中的陵容和宫外的安家各自去了一封信。
陵容在宫中听到宽弟平安到达陕甘的消息,终于舒了一口气。
最近宫里并不很太平,祺婕妤和吴小仪同时有孕,可是玄凌去看吴小仪的次数,比去看祺婕妤的次数还多。
管文鸢秉性暴戾,见此情形,不好和旁人发脾气,对自己身边伺候的人却不手软。
动不动就是烈日头地下,跪在碎瓷器上,或是拿细细的银针扎在手臂等不见人的地方。
甄玉嬛得知此事,十分激动,刻意引得玄凌去瞧。
果然玄凌大怒,祺婕妤跪下大哭,言语中提到备受冷落一事,玄凌看在孩子的份上,只好没有重罚,只是如此一来,祺婕妤更不得宠了。
吴小仪有孕,玄凌又经常去看她,她的日子,倒比祺容华还风光。
吴小仪出身低微,与滟贵人共处一宫,二人的关系表面上还过得去,只是滟贵人看吴小仪一朝有孕、小人得志的样子,心中既一阵作呕。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将那药熬来了喝。
一想到六王在避暑山庄和自己骑马时的清朗笑容,滟贵人就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可惜了。
既然不能成为你的女人,那就让我成为陛下的女人吧。
这样凭我们的关系,还能在大小节宴上见一面。
滟贵人终于下定决心,余容娘子却还没有。
她本是慕容家的遗孤,本名叫做慕容世芍,如今对外的身份是荣赤芍。慕容家落难的时候,她还很小,充为奴籍这几年来,她长得几乎变了样,即便是从前在慕容家伺候的人,也认不出。
因为她和姐姐慕容世兰,容貌截然不同。
只有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叫玄凌如见故人。
她还在纠结,是否要怀上仇人的孩子。
只是眼看着祺婕妤和吴小仪都得以晋封,荣赤芍也有些跃跃欲试——只有位份越高,将来为慕容家平反的机会,才越来越大。
滟贵人和余容娘子也服药的消息,不久之后,便传到陵容耳中。
她二人也算有宠的,滟贵人从前服用的避子药太多暂且不算,按照荣赤芍的受宠程度,也许这两个月就能有喜了。
目前,皇后似乎还没有准备对祺婕妤和吴小仪动手,陵容吩咐盯牢了,看清楚如何动手的就行,不必打草惊蛇。
皇后若是出手打胎,对自己也有好处不是?
还有一个月,就是英哥儿的生辰了,予鸿赶得回来吗?如果回不来,那么自己还在闭宫,只能关起门来热闹热闹了。
陵容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转而念起了行宫避暑的事情。
宫中因为太后养病和妃子怀孕的事情,已经好几年不曾去行宫了,今年不算热,恐怕去的概率还是很低。
陵容倒不在乎这些,在京中,她办事其实更方便些。
她给英哥儿擦了擦手,吩咐芳缕去打听打听祺婕妤的事情,当初她颈上那血红的麝香珠串,可是太醒目了。
宫外,试探安家的人突然就少了很多,安陵宇出门上朝时没看见那些鬼鬼祟祟的身影,想到最近一段时间清河王的频频邀约,勾起一丝冷笑。
他,要不要答应呢?
甄玉嬛借着上次云辛罗出宫,给宫外的玄清带了个消息。
虽然让妹妹嫁给安陵宇也是一条出路,可是毕竟日子是自己的,玉娆过得好,不代表她过的好,甄玉嬛心里既怕妹妹受苦,又怕妹妹超过自己。
因此在心中思量许久,才想到了这么个主意。
托玄清去查一件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事情,若是查清楚了,那么自己封为贵妃、皇贵妃,也是指日可待。
至于她的自信,甄玉嬛手中拈起一件贴身的衣裳,笑得胜券在握。
却说陕甘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月前还十分猖狂的沙匪,最近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
京中的兵马在沙漠中寻了好几日,都不曾找到一丝踪迹,本来预估的月底返京,又变得遥遥无期了。
予鸿只好给陵容写信,一一道明其中情况。
当然,书信中还提及了另一件事。
那天酒醒之后,四个人没多久又生龙活虎起来了。
出去逛街市、跟着方知我学学功夫、温书习字,四个人都要一起。
对于沙漠中的作战方式和观星寻路的绝招,四个人也已寻了当地有名的向导来讨教,老人家引了一辈子路,也想不到眼前四个气宇轩昂的小少年,身份来历如此惊人。
四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顿觉相见恨晚,这一日凉风有信,明月无边,四人正一处看地图时,不由得再次感慨彼此的默契。
郑遇年年纪最小,说话不管不顾:“既然我们如此投缘,那不如酒词结拜吧。”
崔云渡哑然一笑,摇头说:“你别忘了,宽哥可是殿下的小舅舅。”
郑遇年主意不灭:“那就我们三个结拜,殿下做个见证人。”
安陵宽翘着二郎腿,笑够了才说:“你们……哈哈哈,你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