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的脾气一发,太后虽在病中,也暗自心惊。
当初母子携手,守住帝位的往昔还历历在目,二人却不知在何时生分了。
或许是自己阻拦纯元入宫的时候,或许是自己力挺宜修为后的时候 。
太后想了很多人,很多事。
但是她却没发现,她的反思,只是因为放任宜修作乱的内疚;而玄凌真正与她生分的原因,则是因为摄政王。
太后揉了揉额头,竹息回来了,玄凌却还是没有消气的意思。
好在知子莫若母,太后也知道玄凌一向吃软不吃硬。
“叫芳若来。”
玄凌不满皇后在自己病中带着予漓探望太后的事,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众人眼看陛下醒来,也不曾去颐宁宫请安,私底下便猜测纷纷。
三日后,玄凌以大病初愈稍能行走为由,去给太后请安,算是破冰。
而皇后的凤仪宫,却始终没有踏足。
不过玄凌也没有召任何人侍寝。他大病初愈,为皇位计,也要保养身体为先。
不过,还是有个人顶着这个风头晋位的——那就是在玄凌病中为他通宵祈福的文小媛徐燕宜。
她几乎不吃不喝,日夜诵经祈祷,最后在听闻玄凌醒来之后,激动之下晕了过去。
玄凌听到这个消息,在皇后有背叛嫌疑的情况下,更觉得这样的痴心女子才值得珍惜,于是次日便越级晋封,将文小媛册封为德仪。
虽然玄凌并不召她侍寝,但是也时常寻过她去说话,更是给她赐下了与昌婕妤毗邻的玉照宫,虽还不是主殿,但是华贵更胜从前。
玄凌足足修养了一个多月,才正式踏足后宫。
他直接越过了皇后,连胧月也放在了一边,先是看望过端妃、敬妃,说了些宫务上的事,着重安排了重阳节的宫宴。
之后便召了陵容侍寝,二人好好耳鬓厮磨了一番。
情热之时,玄凌紧紧握着陵容的手,不住呼唤:“珚珚,珚珚,朕的珚珚。”
血脉贲张之时,陵容只有一个想法,宫内的太医果然是最有含金量的,居然将玄凌的身体调理地这样好。
玄凌连续宠了陵容好几日,虽然大家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但是陵容还是有几分警惕,第六日的时候,便无意间提起了文德仪。
虽然先前召文德仪说话时,她有几分木气,可是一想到她垂首读书的样子,玄凌还是有几分动心。
当晚,本以为会被召幸的昌婕妤,便听到了玄凌召文德仪入仪元殿的消息 。
从文德仪开始,便没人再像陵容这般连续受宠多日,文德仪两日,昌婕妤两日,宁婕妤一日,庆嫔一日,晋封为庆芳仪,仰贵人一次,晋封为仰良娣。
其余人等或是侍膳,或是赏赐,亦不曾落下。
玄凌后面虽没有专宠,可是也有一个人被玄凌足足见了五次,那就是有孕的杨芬仪。
杨芬仪已经是八九个月的身子,先前为了傅如吟,即便杨嫔有孕在身,玄凌也几乎是忘了这个人。
也亏得杨芬仪本人谨言慎行,才在众人都关注傅如吟的时候,逃过皇后暗手。
后来玄凌生病,更是无人关注了。
由此,一直平平安安到了现在。
玄凌大约也是心中有些许歉疚,因此赐下的礼物十分华贵,就连昌婕妤听过,也情不自禁地酸了几句。
重阳节的宫宴,玄凌全交给了端妃、敬妃去做,而皇后却一直在中宫养病。
太后提过几次,可惜也没能改了玄凌的心意。
倒是芳若,在这段时间里,因为太后的吩咐,往仪元殿多去了几次,倒是抓住了一个不小的秘密。
她听见,玄凌在梦中在叫“玉嬛”!
有多久没听见甄小主的名字了?
芳若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幸亏当时因为不好操作没去成傅氏的宫里,否则哪有现在的变数?
芳若将这个重大发现,告诉了李长,二人合计一番,都觉得是时候帮助甄玉嬛回宫了。
当然,在帮助甄玉嬛回宫之前,李长还让芳若帮他做了一件事。
重阳节上,无论真心与否,大家都表现地其乐融融。
就连许久不在人前走动的沈眉庄,都打扮了起来。
太后看起来康健了许多,皇后失势,太后却有些容光焕发,瞧着比皇后还精神些。
这场节宴的主角,不是任何人,而是玄凌。
玄凌迫切地需要一次机会来证明自己强健一如往昔,于是带头与宗亲们饮酒作乐,兴致正浓时,还与玄清、玄汾约定,下个月去避暑山庄骑马。
太后高坐在上,笑看众生。
终于有一位宗妇说起太后精神矍铄,太后闻言,眼睛都笑弯了:“这都要多亏了眉儿。”
眉儿?
许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陵容看向下座的沈眉庄。
从瑶妃到沈德仪,中间隔了太多人,陵容要十分用力,才能看清楚沈眉庄勉力维持端庄优雅的姿势。
却在她起身回话时,没有错过那一丝熟悉的故作清高。
太后大约是真的高兴,兴致十足地说起了自己怎样病重,沈眉庄如何孝心,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