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吟道:“我都不知道和睦对花生核桃过敏,你简直血口喷人!”
昌芬仪却不对着傅如吟说而是看向玄凌:“陛下,和睦自小体弱,她不能吃这些,稍微一打听便可知晓。”
“傅芳仪入宫也有些时日了,如何不知?”
“再说,当时就嫔妾与她两个人坐在和睦身边,不是她,难道是嫔妾这个和睦的亲生母亲吗?”
傅如吟听了昌芬仪的话,知道她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她又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不断地重复“不是我,不是我……”
因为害怕,此刻傅如吟已是面色惨白,在众人眼中看来,是十足的心虚。
恃宠生娇,谋害皇嗣。
这样的罪名,就算从前的甄玉嬛,也要好好吃上一壶。
谁知玄凌竟然说:“蓉儿,朕知道你受委屈了。”
“传朕旨意,在和睦帝姬未好全之前,章弥就留在玉屏宫。”
章弥身躯微顿,留在玉屏宫帝姬身边,不就代表没机会接近玄凌了吗?
“陛下,太后娘娘连月来身子不适,非是臣不愿意照顾帝姬,而是太后那里……”
不等章弥说完,陵容接口道:“章太医忠心可嘉,陛下都知道的。”
说罢,又看向玄凌道:“陛下,臣妾前几日去瞧太后,她老人家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端敬二妃有协理宫务之权,劝慰道:“况且太后身边还有刘太医照顾,谦贵嫔熬的药也是顶好的,您大可放心。”
“况且和睦帝姬确实需要太医用心伺候啊。”
玄凌点头,章弥去处已定。
看昌芬仪仍是哭哭啼啼的样子,玄凌又道:“芬仪胡氏,出身高贵,雍容大方,着晋封为容华,封号为昌。”
玄凌没舍得处罚傅如吟,而是选择了晋封昌芬仪来平息她的怨气。
看来,他已经相信了昌芬仪的话了。
陵容攥紧了手里的小荷包,里面是几小块硬硬的东西,从形状和硬度上看,应当正是令和睦高烧不退的罪魁祸首——花生和核桃。
也许,真相并不是如昌容华所说。
傅如吟虽然受宠嚣张,得罪了不少人,但她也是真的心无城府。
按陵容看来,昌芬仪早就盯上傅如吟许久了。
只是碍于没有更好的办法,才选择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和睦帝姬过敏的事物,昌芬仪应该很早就知道了,因此才会额外给和睦服用致敏的花生。
这么想,恐怕当时傅如吟真的如她所说,没有趁昌容华出去“摘花”的空档,对和睦下手。
昌容华如意算盘打空,只好自己动手。
为了保证能在当天把事情闹大,引得众人怀疑傅如吟,昌容华没有给帝姬饮用桃花面,而是直接给她吃了核桃仁和花生粒。
大约是和睦贪玩的缘故,她还拿了几粒放在随身的荷包里。
后来和睦高烧不退,谁也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因此都疏忽了这个小荷包。
直到它落入了陵容的手中。
陵容当然没有傻到此时将荷包抖出,而是在今晚之后,将荷包送给了傅如吟,并命令会口技的小秦子,将自己推测一五一十地讲解给傅芳仪听。
傅如吟会咽的下这口气吗?
和睦帝姬被人暗害的事情,惊动了太后。
众人还没散去,谦贵嫔便来了。
她总是穿着一身蓝色,或深或浅,像是从远处飘来的一朵云。
等到走近了,才看见她身后的随从,手上还捧着一个食盒。
谦贵嫔道:“臣妾见过陛下,见过端妃娘娘、敬妃娘娘、瑶妃娘娘。”
玄凌抬手示意不必多礼:“贵嫔深夜前来,可是母后有什么吩咐?”
谦贵嫔往内殿看了一眼:“听闻和睦帝姬突然高烧不退,娘娘很是关心。特地命臣妾前来看看,另外,太后还说了,叫章太医留在玉屏宫,照顾帝姬直到病好为止。”
见太后也这么说,章弥只有再次领旨谢恩。还禀报说,方才根据过敏的食物重新熬了药,帝姬已经服下,烧也渐渐退下。
玄凌大喜,又问起太后的情况。:“母后最近身子如何?怎么半夜还醒着?”
“和睦高烧不退,可是什么人不省事,吵闹到了太后?”
作为后宫之中,除了太医、竹息之外,最了解太后身体状况的人,谦贵嫔一一作答,丝毫不见久侍太后的骄矜自傲:“回陛下,娘娘今日身子好多了。”
“这会子还醒着,是因为下午来了兴致,多用了几杯酽茶的缘故。”
“不过臣妾前来探视帝姬情况之前,竹息姑姑已经在伺候太后就寝了。”
玄凌点头:“没有惊扰了母后便好。让母后跟着担忧,是朕的不是了。”
谦贵嫔当初曾经坐到修容一位,只是因为弄坏了纯元皇后的观音像,便被贬为贵嫔。
还是乾元十五年,因为伺候太后有功,赐下封号“谦”字。
这也是自从被贬之后,谦贵嫔与玄凌屈指可数的见面。
看着玄凌因为谦贵嫔淡泊的风姿而眼神一亮的神情,陵容突然明白太后叫谦贵嫔过来的意思了。
她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