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钧南顺着楼梯往上,郑毅文的房间门没有关严,留下一条缝。他在门前站定,手里依然拿着那束小小的白色野花。
“咚咚。”周钧南心跳有些加快,抬手敲了敲房门,然后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郑毅……文?”
郑毅文没听见。
他房间里的窗户依然敞开着,整个人却缩在床上盖着毛毯,侧身对着白墙,耳朵上戴着黑色的有线耳机——耳机连着的不是手机,而是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那是什么?收音机吗?周钧南想。为什么现在这个年代了,郑毅文居然还在听收音机?
但不管怎么样,郑毅文耳机的声音一定放得很大。周钧南站在门口处看着他,他也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周钧南的目光扫过去,书桌上放着999感冒灵冲剂的盒子、喝剩一半的水杯,还有零星的几颗话梅糖,以及一个看起来空掉的可口可乐易拉罐。
纸巾盒被郑毅文放在最靠近手边的位置,他有一个专门的小袋子放用过的纸巾。枕头边的书摊开一半,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看,仿佛还停留在上个月他们在树下时候的那一章节。而郑毅文,郑毅文时不时地咳嗽几声,再可怜巴巴地吸吸鼻子。他仍旧一无所知地听着电台。
直到——
有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过来,那只手里攥着一小束野花,在郑毅文的面前晃了晃。
郑毅文呆愣片刻,缓缓地拿掉耳机,黑色的线缠绕在他的指尖,他回过头,看见周钧南正站在他床边笑着对他看过来。
“听说你感冒了。”周钧南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