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自然看不出的。
段占刚见封家饭桌上虽然有腊肉和鸡蛋,但是没有新鲜的猪肉和鸡肉,便嚷嚷着要请谭志远去吃饭,“来了这里,咋不得给我个做东的机会?”
谭志远再三推却,“一会儿要回去的。”
段占刚:“来了咋能急着走呢?这天都黑透了,去公社住一宿。”
他想跟谭志远好好聊聊,打探一下部队的事儿。
飞毛腿和刘会计在那里着急,刘支书还想让段占刚赶紧回去呢,别在这里有个啥意外。
结果段占刚拉着谭志远聊个没完,还非要跟谭志远喝两杯,说不是老乡的酒,是老战友的酒,不犯错误。
谭志远给他那个面子,跟他喝了两盅,然后主动扶着他要送他回去。
他们也顺便跟封老太等人告辞。
原本他们的确想在封家住一宿的,封辰都给腾屋子了,现在段占刚来这一出他们也不想久留,免得给封家惹麻烦。
谭志远扶着段占刚出门的时候恰好经过唐炳德身边。
唐炳德让了让,段占刚却哼了一声,态度不善。
谭志远皱眉,他是侦察连出身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敏锐地觉察到唐家村存在着内部矛盾。
似乎大队长和支书不和,支书和公社领导关系不错,而大队长的群众基础扎实。
就吃饭那会儿他和唐炳德交谈几句,发现他和封辰一样属于那种话不多但是有本事能服人的。
他喜欢这种人,他们会让一个集体越来越好。
虽然没见过那位刘支书,但是看封辰和唐圆对他们的态度,他就知道估计够呛。
若是刘支书和唐炳德这样务实,这俩人不会不请他来陪客人吃饭的。
由此他又想到了唐圆之前说的征兵,想到了季宏岳那天晚上无意中透露的只字片语,似乎说他们要弄沼气池但是怕有人使坏?
当时情况恶劣,他们自然是没心思聊其他的,是季宏岳和唐圆聊天他听了一耳朵。
再结合今天的情形他就判断个八/九不离十了。
思及此,谭志远心里有了计较,等段占刚再邀请他的时候他就同意去公社住一宿了。
他笑道:“那可多有叨扰了,不过老连长可不能让我们犯错误,我们吃饭住宿要自负的,我们有军人证,价格便宜。”
赵股长瞬间觉得不好,他悄悄拽拽段占刚,提醒他还有事儿呢,你回公社怎么主持换届选举?
你要是不在,压不住前进大队这帮泥腿子,那唐炳德操作一下肯定还得当选。
不,如果没有公社领导异议,压根就不会有换届。
段占刚却已经高兴地挽着谭志远的手上了吉普车,又让赵股长几个坐马车回去。
赵股长真是两眼一黑,大冷天的让他坐马车吹着寒冷的夜风回公社?
刘支书还在家里等呢,等着段占刚过来跟他继续商量换届选举的事儿。
他都想好了,实在不行就扶唐大伯上位,这人本事没多少却很官迷,很符合他们的要求,关键他姓唐,可以堵住姓唐那帮子人的嘴。
结果飞毛腿跑回来说段主任带着谭营长他们去公社了。
刘支书:“啥?那明天还回来不?”
他怎么直觉不好呢?
肯定是唐圆和封辰又帮唐炳德跟领导吹什么风了吧?
原本段占刚不会偏向他的,那是因为光明的老丈人是段占刚老领导,是县兵役部的干部,段占刚自诩讲义气要给他撑腰。
现在来了个现役军官,还是年轻有为的营长,听说看着很年轻顶多三十左右?
那前途无量呀,段占刚那见了战友就往上凑的,能不哥儿俩好?
果然,第二天段占刚拉着谭志远去山里打猎,一起吃了狍子肉,傍晚时分谭志远才带人开车离开。
临走前和段占刚依依不舍,却婉拒了段占刚的礼物。
等谭志远一行人走后赵股长立刻去找段占刚请示前进大队的事儿,段占刚却不甚热心了。
“公社不好干涉大队的选举,免得犯错误。”
赵股长没捞着跟他们去打猎,他体能不行,爬山喘不上气,也不会玩枪,主要是谭志远对他很冷淡,他每次上凑都没得正面回应,他就不去自讨没趣。
没去打猎,就不知道段占刚和谭志远说了啥啊。
谭志远跟段占刚说了啥?
他给段占刚画了大饼。
谭志远替他惋惜,说他是铁血军人应该为部队发光发热,不应该被拴在土地上,认为他不应该消磨意志,应该继续为部队做贡献,直到最后一刻。
实际说他不适合做行政干部,容易耽误地方发展经济,可人家会说话呀,真是说到段占刚心坎里去了。
至于怎么做贡献?
你当个公社主任就满足了?
你要往县里走,你升到县兵役部去,那不还是为部队服务?
县兵役部可是归分军区领导的。
谭志远还悄悄点了点他,听说有些县兵役部的征兵政策不透明,有些领导只塞自家有关系的,其他没关系的就没机会,段老哥是个正义正直的人,断然不会做这种事儿对不?
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