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很怕亲娘,也很知道羞耻,在家里骂她,她耷拉着脑袋不敢回嘴。
可这是在大街上,她娘骂她就算了,竟然还污蔑小杰哥和不认识的封大哥。
她心一横,不管不顾地大喊道:“我没有勾搭谁,我不认识封大哥,我找他求救是因为他力气大,能打过你和后爹。我后爹他、他……”
陈菊花心里咯噔一下,眼神凶狠地剜着亲闺女,警告她不许乱说,要是敢乱说就打死她。
大丫被她的眼神吓到,瑟缩了一下,垂下眼皮躲开她的怒视,却眼泪滚滚,“他欺负我,他对我动手动脚,还想……呜呜……”
她鼓起全身的勇气控诉后爹的虚伪。
大丫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血液都涌到头上的感觉。
她真是豁出去了。
说出这个秘密,她就没有活路了。
她后爹不会再要她,她娘会打死她。
大丫这么一喊,原本想拎着闺女耳朵回家的陈菊花瞬间尖声叱骂起来。
“死丫头,你撒谎上瘾了吧?什么都敢胡乱编排?你勾引别的男人就算了,还编排你爹!”
陈菊花真是要气疯了,这要是坐实男人欺负大丫,万一政府判个流氓罪啥的,那男人岂不是要去坐牢?
他去坐牢,她和闺女可咋活啊?
她在这里喊,街道和居委会干部却呆了。
他们知道陈菊花经常打大丫,知道大丫没有陈菊花骂得那么不堪,但是为了□□他们也不会多干涉。
可……张胜利对大丫耍流氓?
这年头男人对女人耍流氓,只要他家里没背景,那……处分起来可是很重的。
丢工作、劳改乃至枪毙,都是可能的。
街道干部沉着脸,异常严肃,上前对大丫道:“大丫,你说的是真的?”
陈菊花怒吼:“别信她,她胡说八道,从小就喜欢撒谎,跟她奶奶一样一样的。”
看陈菊花的反应,街道和居委会干部瞬间明白。
即便张胜利真的对大丫耍流氓了,但是没有被抓当场,也没有证据,而陈菊花这个亲娘指责闺女撒谎偏心男人,那张胜利就没事。
虽然张胜利平时是个老好人,跟谁都和和气气,从不红脸吵架,可作为街道和居委会干部,大家都见多识广,反而有点相信大丫。
如果大丫平时是个小太妹,她这样说大家还会怀疑她,可她平时老实巴交,除了干活儿就是干活儿,大气都不敢喘。
她这样的小丫头敢污蔑继父?
张胜利平时一副和气样,现在被大丫质控,即便维持表面的温和说小孩子污蔑他他大度不计较,但是心里也会记恨吧?
如果他恼羞成怒,不想维持表面的温和,大声喊冤,愤怒地表示不想再养白眼狼,那么……大丫的归属怎么办?
陈菊花疯了一样举着鞋子要抽死大丫。
唐圆瞅着空子,趁着混乱一脚踹她腰上,将她踹翻在地让她老实一会儿。
封辰悄悄握了握唐圆的手,夸她:“踹得很专业。”
唐圆给了他一个眼神,我也算专业的好吧,学过简单防身术的。
街道干部当机立断,对居委会干部道:“去张胜利单位喊他到街道来对质吧。”
实在是大丫被陈菊花打得太狠,大家都看不过眼,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也得重视张胜利欺负大丫的问题。
除了去叫张胜利,还让人去附近派出所请俩公安来。
陈菊花见状坐在地上蹬脚拍大腿,哭嚎起来,“怎么能这样瞎说呀,怎么能听个死丫头瞎说呀,这是要逼死人,不让我们安生过日子啊。”
很快大家就去了街道办。
大丫见封辰和唐圆厉害,自然是紧跟着他们,生怕离开这么厉害的人又被她娘毒打。
她因为弱势所以看得见谁强,街道和居委会以前都拿她娘没办法,但是这个姐姐就能。
姐姐是好人。
也是个能人!
既然管了自然要管到底,得看看这事儿怎么处理,唐圆就和封辰也去了街道办。
很快两个穿着白蓝制服的公安骑自行车过来,一男一女。
他们进门先和街道办的人打招呼,随即女公安就要给大丫验伤。
陈菊花自然也跟着来了,她强横道:“不是的,这不是我男人弄的,不用验!”
女公安皱眉,“同志,这孩子被打成这样,必须得验伤。”
街道办的女同志已经拿了药箱过来给大丫处理过伤口,脑袋上破了个小口子,流了一会血自己凝固了,脸也被拧得青紫,手臂后背腿上更是遍布乌青,有个手指被打得指甲断裂,流血不止,一截手指疼得伸不直,怕是骨折了。
周小杰肩膀还被打得乌青。
街道办的妇女主任也闻讯赶来,见状忍不住教育陈菊花:“自己亲闺女,啥仇怨打这样狠?”
陈菊花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我打自己孩子,你们管不着,孩子不听话就该打。
很快张胜利跟着街道干事过来。
他依然一副老实人的模样,面色委屈又为难,“街道同志,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呀。我一个城里有正式工作的工人,好心娶个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