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了一声,然后上前扒拉大黑嘴里的青草。
大黑一侧头, 就用大脑袋去蹭他的手。
唐爹可顾不得给它抓痒痒,手忙脚乱地扯它嘴里叼着的青草, 又扒拉食槽里的草料,果然发现一大堆淫羊藿。
这种草可以提高配种率, 为了多下小崽子有时候会给公羊或者公牛公猪吃,但是怀了崽子的母牲畜是不能吃的。
不是绝对不能吃, 少吃点没啥,但是不能长期大量吃。
大黑看他把自己食槽里的青草扒拉走,还不满地哞了一声。
平时给自己添草,现在怎么来抢它的草?
它立刻拿大脑袋去蹭他,让他给自己放草料。
唐爹把草料清理出去,又喊大富农,“哥,你瞅瞅,这是咋回事?”
大富农开始没看清,但是感觉唐爹不对劲就仔细看了一眼,立刻紧张起来,“咋的,谁喂的?”
他知道唐爹不可能给牲口喂这个,他更不可能,他是专职饲养员,平时多认真呢。
唐爹也知道大富农的秉性,能被唐炳德派来当饲养员自然不是那种粗心大意不爱护牲口的。
大富农脸色突然一变,“这是……有人要害我?”
他是被打倒的富农,因为分家从地主变成富农逃过一劫,一直夹着尾巴小心做人,没想到还是有人不放过他?
看他吓得脸色都变了,唐爹忙安慰他。
唐爹想起昨天傍晚的事儿,加上闺女的提醒,他脑子突然变聪明了似的会转弯了,“是不是有人要害大黑呀?”
大富农:“害大黑?为啥?刘赖子?报复?”
唐爹摇头:“我也想不好,咱告诉七叔吧。”
闺女说让告诉大队长。
大富农立刻拉着他叮嘱一番,让别声张,好让七叔悄悄查查。
大富农比唐爹想得更多。
村里孩子割草赚工分,那是非常重视的,他说什么草对牲口好他们就割什么草,他说什么草有毒不能喂牲口他们就不割。
每次来交草他们都会检查一下的,就怕被他找出来扣他们工分,孩子们也会鄙视那个干活儿不仔细甚至想以次充好的。
大富农觉得不可能是孩子弄错了,更不可能是他没看清弄错了。
唐爹那就更不可能,这人干活儿多仔细上心,大家都知道的。
这肯定是有人趁着他出去挑水的功夫溜过来偷摸给大黑牛放的!
大富农让唐爹盯着,他借着出去拿草的功夫快速在牲口院儿周围侦查一番,没看到可疑的人便赶紧去找唐炳德来。
唐炳德一早骑车去封家表扬封辰并代替生产队致谢,想劝封辰回来上工,那么大力气不下地多浪费啊。
结果正在搓土坯的封辰坚决不承认他是他把大黑牛打倒的。
他一副自己很无辜且迷惑的样子,“大队长,真的不是我,我跑过去想帮忙结果刚一抬手大黑牛就倒了。”
唐炳德:“??”
他不信,那么多社员看着呢。
虽然他们没看见封辰干了什么,可都看到他跑到大黑牛身边,抬胳膊,然后大黑牛就倒了。
不是他是谁?
可封辰就是不承认,因为原主没这个能力。
唐炳德看他死活不承认,就疑惑地打量他,“不是你是谁?”
封辰抹平一块土坯,试探道:“鱼仙人?”
旁边帮他洒水的唐圆:“!!!!”
大佬你别皮!
唐炳德:“……”
他看了唐圆一眼,眼神儿一言难尽。
他一直认为是有人教了唐圆,绝对不是什么神仙鬼怪的,他又不是唐福林那个傻憨憨。
唐圆心虚地低头,假装一副跟自己无关的样子。
封老太以前孙子真游手好闲都不强迫他上工下地,现在孙子进山打猎开荒,她自然更不管。
她还主动劝唐炳德呢,“小七,儿孙自有儿孙福,我都不愁,你着啥急,随他去吧。”
唐炳德:“……”
行,你们有鱼仙人,你们了不起。
他劝不动封辰只好骑车回去,路上碰到跑来找自己的孙子,说大富农找他去牲口院儿,他便即刻赶过去。
一听唐爹汇报他的脸就黑了。
这是有人蓄意谋害集体的宝贵劳动物资!
可恶!
“福林,多亏了你上心,抓到坏人大队给你记功。”唐炳德这一次不吝啬夸奖。
大富农也连连感谢唐爹,如果不是唐爹及时发现,保不齐大黑牛就出事了,回头他也得跟着受牵连。
牲口院儿南边的大树上,吴金三个盯着看了一会儿。
等各小队过来牵牲口,他们发现大黑牛没出现。
陈波拍手道:“金子哥,是不是成了?”
吴金面露笑意:“刘赖子说放了一小捆呢,不少,那牛吃了肯定会躁动不安。”
就是估计放太多了,那牛提前躁动,所以没有上工?
原本他们计划给牛喂了淫羊藿让它去地里干活儿的时候躁动,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它发疯,不管掉沟里去摔坏还是顶了人被杀掉,那都跟他们没关系。
肖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