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亲眼目睹顾旭绘制出“八卦逻辑电路图”与“火字符”之后,沈丘便对顾旭在符篆一道上的创新能力深信不疑。
在他说话时,一位身着粉色长裙的侍女款款而来,手中托着茶壶与精致的茶杯,为他们各自斟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
茶水中升腾起白色雾气,与铜炉中的熏香混合在一起,使沈丘感觉自己置身于云蒸霞尉的仙境之中。
沈丘注意到,这位侍女行走时无声无息,脚下的影子也没有显现。
然后侍女离开主屋,迈着轻盈的步伐,重新回到了影壁处。
当她伸出纤细的手指与影壁接触的时候,她整个人瞬间融入其中,化作了影壁上静止不动的图画。
而两个童子依旧握着扫帚专注地打扫庭院,仿佛对这神奇诡异的场景浑然不觉。
“没错,”顾旭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把一些傀儡术的道法奥义,跟这‘点睛赋灵’之术,还有这间屋子里的防御法阵融合到了一起。
“我在家的时候,它们会完完全全按照我的心意行动。我不在家的时候,它们也会按照我事先定下的规划,对屋子进行打理维护。倘若有外敌入侵,意图行刺或是盗窃,这些壁画上的人物也会形成我的第二道防线。”
“第二道防御线?”沈丘好奇地问道,“那第一道是什么?”
“第一道防线,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就是大门外那个能通过相貌识别访客身份的法阵,”顾旭解释道,“如果有不请自来的客人试图强行进入,他们将先后陷入幻阵和杀阵之中。”
他稍作停顿,从桌上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热腾腾的茶水,继续说道:“当然,这些措施只能对付普通人、低级鬼怪和一般实力的修士。如果入侵者的实力远胜于我,那么这些防线就如同纸糊,毫无作用。
“沈兄也是一位技艺高超的符师。如果你有兴趣,或许我们可以携手合作,进一步完善和强化这些法阵,使它们更加坚不可摧。”
沈丘一时没有回应。
对于顾旭的种种举措,他深感震惊。
一方面,他是震撼于顾旭对符阵之术的深入掌握——
按照国师的说法,成为符道宗师的关键,在于贯通万法、殊途同归。
顾旭巧妙地将傀儡术与“点睛赋灵”之术结合起来,这是否意味着他已触及宗师境界的门槛?
另一方面,他对顾旭在布置防御法阵上所下的功夫感到惊讶——
虽然说跟金陵沈氏大宅和皇宫里的阵法相比,顾宅的这些防御措施还差的老远。
然而,沈丘从未见过哪位从七品官员能如顾旭这般,为自己的住宅精心布设重重安保阵法。
“或许,这是因为顾大人在多灾多难的青州府待得太久了吧?”沈丘心中暗忖,“即便他如今身处‘天龙大阵’庇护下的京城,依然对鬼怪保持着极高的警惕。”
就像顾旭前世,人们常常觉得云南人都骑大象上学、内蒙古人高考要考骑马一样。
自从不久前那场灾难之后,外界对青州府也产生了诸多误解,仿佛那里已成了鬼怪满大街走的鬼域。
“对了,我记得沈兄之前曾提及,愿意助我经营产业,”短暂的沉默后,顾旭忽然又开口道,“我最近想开设一家自己的丹药作坊,不知在沈兄眼中,这个计划是否可行?”
顾旭知道,如果自己要在三十岁前修到圣人境界,必定会需要大量的丹药,且随着境界的提升,所需的丹药会越来越昂贵。
如果他一直仅仅依赖朝廷的供给,那么朝廷就能轻易地掌控他的命脉。
一旦丹药价格再次上涨,或是被某些官员贪污以谋取私利,这势必会给他的修行带来极大的困扰。
同时,他也不可能一直依赖时小寒为他提供丹药。
更不可能花大价钱,从世家门阀的作坊购买丹药。
为了尽快变得更强,顾旭希望把资源握在自己手里,这样便不必再受制于朝廷。
“只要顾大人愿意,这自然是可行的。”
“但沈兄,你也知道,我目前既没有足够的本金,也缺乏购进灵草的渠道。即便是想要通过借贷来筹集资金,我也不清楚该从何处着手。或许这个想法,在你看来会有些天方夜谭。”
“不,顾大人,”沈丘摇了摇头,“您可能还不知道,您在洛京众人眼中的价值和分量。您不仅深受司首大人的青睐,还在符篆一道上获得了国师的赞许。
“我坚信,定有许多人愿意为您的前途投资,与您结下善缘。只是您目前专注于修炼,与这些人接触较少而已。
“而且,顾大人,您难道没有考虑过把您绘制的符篆拿到市场上出售吗?”
“但按照大齐的律法,驱魔司官员所绘制的符篆,不都是被视为朝廷的财产,并不能私自拿到市场上换取个人利益的吗?”顾旭微微皱眉。
沈丘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流露出些许意外之色:“真没想到,在符篆之道上天马行空的顾大人,现实中竟是如此恪守法规之人。”
顾旭轻轻叹了口气。
从沈丘的话中,他感受到,在大齐,官员私下售卖衙门的丹药、符篆、法器等,似乎已成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