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擦干净眼镜片上的水雾,这才看清的确是林清。
林清穿着新衣服推着辆小推车,车上装满了物资。
最让阎埠贵惊奇的是,车把上还挂着七条鱼。
这么冷的天,林清去哪搞的鱼。
带着疑问,阎埠贵迎了上去。
“林清,这些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捡的。”林清回道。
“别骗你三大爷,到底从哪弄来的?”
“反正不是偷的就行,至于哪弄来的,你就不要管了。”
院里人多眼杂的,阎埠贵又是个大嘴巴,听到点小道消息就喜欢到处说,搞得满城风雨。
林清的物资是赊来的,知道的人一多,可能对张卫国不利。
阎埠贵追着问了好几遍,林清都不肯说。
阎埠贵见林清嘴巴紧,也就不问了,握住一个车把,要帮林清推车,以期获得一点好处。
林清原以为阎埠贵仅仅有抠门的坏毛病。
和他打了两次交道,他都想套路自己。
林清便觉得,阎埠贵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多了,便不想和他有利益上的往来。
“林清,你生着病力气小,我帮你把车推回去,给我一瓶酱油就行。”
林清翻了个白眼道:“我可没要你帮忙。”
“你推了也白推,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
林清都直接把话挑明了,阎埠贵都不死心,还想争取一下。
他像一个赖皮虫一样缠着林清,磨着林清的性子。
或许想把林清的性子磨软,林清一心软就会给他东西。
林清给过他机会,可惜他不珍惜,那就别怪自己不讲人情。
阎埠贵握着车把不肯撒手,林清一巴掌拍他手臂上。
阎埠贵胆小,条件反射把手臂收了回去。
“林清,这是做什么?”
“我已经说过不需要帮忙,也不会给你任何东西,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为了阎埠贵不一直纠缠自己,林清直接把话说死,免得他心存希望。
人要脸说要皮,就不信阎埠贵一点脸面都不要。
林清这一招的确有效。
听了林清的话,阎埠贵似乎被伤到了,站在原地停留了几秒。
林清懒得再搭理他,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本以为已经甩掉阎埠贵,可哪成想,一眨眼的功夫他又追了上来,搞得林清一阵无语。
阎埠贵也看出林清脸色不大好,陪着笑道:“林清,大爷不要你东西。”
“你告诉我,鱼哪里来的。”
阎埠贵一直缠着林清虽然让他感到有些讨厌,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况且阎埠贵已经头发花白。
为了养活一家人,他绞尽脑汁占便宜也是不容易。
“鱼是我在东直门河边钓的。”林清诚实说道。
“东直门河边,你逗我呢,我经常去那钓鱼,一条鱼没钓上来过。”
“这么冷的天,你连鱼竿都没有,用什么钓的?”
林清就知道阎埠贵不相信。
别说阎埠贵了,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相信吧。
林清叹了一口气道:“我的确是在东直门河边钓的,信不信由你吧。”
“三大爷,不是我说你,你用自己做的竹竿子钓鱼,别说在东直门河边钓不到鱼,在任何地方都钓不到鱼。”
阎埠贵钓了十多年的鱼,也算是老钓友了。
不过舍不得买钓具,都是用竹竿子自己做鱼竿。
竹竿子容易断,碰到大鱼拉都拉不起来。
因此钓了这么多年,阎埠贵没钓起过大鱼。
别人钓鱼是因为爱好,把钓鱼当成一项乐趣,阎埠贵钓鱼则完全为了补贴家用。
阎埠贵看林清表情严肃,不像在说假话,于是就相信了他的话。
“那行,反正今天没事,我也去碰碰运气。”
林清能钓上鱼是因为感官敏锐感受能力强,再加上有特殊的蚯蚓。
阎埠贵以为林清能钓上鱼是因为运气好,瞎猫碰到死耗子,也想去碰碰运气。
看阎埠贵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林清难得打击他积极性,随他去了。
阎埠贵兴冲冲回到屋里,拿上自制的鱼竿,拎上家里最大的捅,就要去钓鱼。
三大妈知道阎埠贵的意图,骂道:“老阎你疯了吧,大冷的天钓啥鱼。”
阎埠贵心意已定,一边围围脖一边说道:“你就骂吧,待会我钓到大鱼回来你别吃。”
三大妈噗嗤一笑:“夏天都钓不到鱼的人,冬天能钓到。”
“在家好好待着,别出去折腾了。”
阎埠贵心意已定,听不进三大妈的话。
林清能钓到鱼,他相信自己比林清钓得还多。
阎埠贵围好围脖,戴上帽子口罩,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全副武装地骑着他那辆嘎吱作响的自行车出门了。
林清和阎埠贵在前院分手后,就推着车回后院了。
刚进后院看见许大茂家屋顶的烟囱在冒烟,敢情许大茂和娄晓娥回来了。
这会儿,许大茂已经在窗户边看见林清了。
见林清推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