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了?咋人家结婚,你还不高兴了?”许凤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奇怪的问。
“没不高兴,就是,就是感觉,就这么地,就结婚了?”苏秋月也不知道咋说。
“不这么滴,咋地?还能结出花儿来?”许凤不明白。
大家都是这么结婚啊,还能咋地?
“不是。”苏秋月摇头。
“那是啥?”孙艳秋从旁边过来问。
“咋说呢,就是觉得这么简单的就嫁给一个男人,也,也太……”苏秋月不知道怎么形容。
“太容易了?”孙艳秋说。
“对对对,差不多。”苏秋月点头。
“现在提倡由广大的人民群众和大队的鉴证,夫妻同心同德,既是相互扶持的夫妻,又是携手进退的革命同志。
这才是坚固的,得到所有人认可的婚姻。
再说了,那古时候八抬大轿,三媒六聘的,不是该找小妾找小妾。
该逛青楼的逛青楼,有啥用。
现在他们可不敢,到时候可是要被所有人批判的。”大表姐第一个就出来反驳苏秋月想的多。
“可是,这可是一辈子呢,就这么两句话就定下来了。咋觉得不得劲儿呢?”见识过上辈子各种各样的婚礼,苏秋月看现在真的是很草率。
两个人能成为夫妻,甚至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一个简单的婚礼就绑定了一辈子,总感觉让人唏嘘。
当然她知道婚姻靠的不是这个。只是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些失落。
“要是碰到好人,那就轻松点过。找到不好的人,那就得看自己有没有本事把日子过好了,想那么多干啥。”大表姐一针见血,日子咋过不得看自己吗?看别人过日子就乱想,她可没那闲心。
“哎妈呀,许凤,不愧是“铁姑娘”。你咋这厉害呢!连想法都这么干脆利害。”孙艳秋被她说的醍醐灌顶,直接跑到许凤旁边热乎的聊了起来。
“那你得看看我家啥样,我爹一个老爷们儿,就愿意整天在家骂骂咧咧的,我奶更是骂人都让人害怕。
他们娘俩天不好都得骂两句,你说我从小长到大,我能不厉害吗?
我奶一起说过,我爷年轻的时候就打她。刚结婚那会儿她年纪小,又打不过他,所以总是挨打。
后来生了我大爷我奶就硬气起来了。
再生了我爹,年纪也大了几岁,人就慢慢的厉害起来了。
有一回我爷喝醉了又打我奶,我奶啥都没说。
然后半夜我爷睡熟了,我奶拿着瓦罐,使劲给我爷脑袋就是一下。
给我爷打的都弹起来了。
我奶转身就往外跑,然后站在院子里对我爷说,以后要是再敢打她,她还打他。
他要敢事后打她,除非让两孩子没妈,否则她有一口气都得报复回来。
后来我爷就再也不敢打她了。
我奶说了,人都这样,你要是熊就能被人熊一辈子,你要是厉害起来,他们欺负你也得掂量掂量。
两人过日子,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宁可打黄也不能被熊死。”
大表姐的话让两个姑娘都惊讶的张大了嘴,苏秋月毕竟活过一世,后世的姑娘们可是思想更自由更开放的,很快就把嘴抿了起来。
孙艳秋可是睁大了双眼,一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样子。
表舅家就哥俩儿,大儿子生了两个孙子,小小子小时候特别的淘气,表姨姥姥不爱看他们。
表姨姥姥和表舅一家生活,表姐是家里第一个孩子,还是女孩子,小时候表姨姥姥还是看过她一段时间的。
所以小时候的大表姐总听到奶奶讲的一些她年轻时候的经历,还有对人生的感悟,可是受了不小的影响。
表姨姥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对生活的看法可不是小姑娘那种天真能逼得,再加上性格的关系,可是比现在姑娘们看得明白些。
所以大表姐小时候从奶奶嘴里就知道,和人相处不能怂,别人也不可能对你特别好。
所以大表姐的一番话,真的是震碎了孙艳秋的三观。
孙艳秋甚至深觉许凤说的非常的对,这些都是她长大慢慢体会到的,人家许凤是根深蒂固的认为是那样的。
“许凤,那你说说,要是万一碰上个不好的咋整?”孙艳秋好奇的问。
“想办法呗,碰到好的两人有商有量,碰上不好的,家里你说的算呗。”许凤想了想说。
“哎呀,我也没结过婚,就那么一想。
我可不想结婚了以后,还得整天想着别挨打,我爹都没怎么打过我呢。
敢打我,还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也是。”孙艳秋点点头,不过这个想法是得到她的深切肯定了。
“现在可是共同进步,相敬如宾啊,你们咋还想着东风压倒西风呢?”苏秋月给两个人泼凉水。
“胡……,说是那么说,大队里咋那么多打老婆的呢?
关起门来,啥相敬如宾,哄人玩儿的。”许凤刚想反驳,话到嘴边赶紧咽下去了,那可是上面的发下来的精神指导,她可不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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