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秋月和妹妹吃过早饭就去商店买布。
苏秋月昨天路过医院才想起来,以后弄好了膏药得需要放在贴布上的。
现在可没有那种特殊的纸用。
苏秋月来买厚实的布,尽量买白色和黄色的,实在没有其他的颜色也可以对付对付。
毕竟膏药那个东西要长时间贴的,要是布太薄,或者线织的太疏就容易沁出来弄脏衣服。
苏秋月手里的布票实在是不多,能挑的布也有限,最后只买了五尺黄布。
还好油纸便宜,买了好几卷,到时候自己剪就可以了。
还买了好多黄纸,现在这种黄纸都是成卷买的,上面什么都没有,粗糙的都刺手。
年纪大的人会在年节的时候用家里的钱,一下下盖在黄纸上,然后偷偷的当纸钱用。
苏秋月买来倒不是为了烧纸钱,是为了以后做药的时候包药用。
爷爷不仅有膏药方,还有些小料药方,这些苏秋月都想学起来。
没两天,付叔儿一家就搬了过来,因为苏秋月姐妹还没有走,所以付叔儿两口子先在厢房里住几天。
几个孩子和姑姑在姐妹俩以前的房间,老丈人两口子就住在苏爷爷的房间。
等两姐妹到了走的时候,付叔儿两口子和他妹妹一起送两个姐妹上火车站。
“丫头,叔儿和这趟车上的公安人员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让他们照看你们。
有事儿直接找他们,可千万别不好意思啊。”
付叔儿是公安,和铁路公安也熟,给两姐妹送上车还特意交代要照看她们。
“付叔儿,那可太谢谢你了。这下我俩可踏实多了,谢谢叔儿。”苏秋月赶紧道谢。
“可别再客气了,到了给叔儿来个信,我和你婶子就放心了。
以后啊就拿叔儿当家里人,有事一定给叔儿来信儿啊。”付叔儿不让她客气,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下乡挺可怜的。
他承孩子的情,要不是孩子仁义,他们这一大家子怎么可能找到这么好的安身之处呢。
占了孩子便宜,情谊他得记住了,以后把俩孩子当侄女来往。
“叔儿和他们说了,有卧铺一定先告诉你们,你们还没有到下乡的时间,自己买不到卧铺。
这得坐四天的火车呢,两个小姑娘遭罪啊。”付叔儿小声的和苏秋月交代。
苏秋月一听惊喜的睁大了眼睛,付叔儿的用心她也受到了,看着操心操肺的人,苏秋月心里也暖暖的。
没想到她只是觉得他们人可靠,顺手帮个忙,还能给自己解了燃眉之急,竟然能得了这么个亲人,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只要他们真心实意,她也会把他们的好记心里的。
火车开动后,看着熟悉的一切慢慢的向后移动,然后就看不见了。
苏秋月紧紧握了握手,心里坚定的告诉自己。
苏秋月不要怕,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会带着妹妹好好生活,生活的很好。
“姐。”苏新月也紧紧的抱着姐姐的胳膊,眼里既有出门的兴奋,也有对未知的担心。
“别怕,有姐姐在。没事儿的。”苏秋月拍拍妹妹安抚她。
她们有两个大包,已经被付叔儿放到座位下面,方便两姐妹看着。
行李架上还有两个小包,一个包里是付婶专门给姐妹两个做的吃的东西。
毕竟在火车上的时间挺长的,肯定不能饿着。
苏秋月和妹妹所在的车厢有知青,火车开了没有多久,就开始激情四射的朗诵诗歌,喊口号,唱歌。
妹妹刚开始还好奇的看看,可是时间长了也就没意思了,毕竟这些情况在学校几乎天天都在发生。
只是有时候,你不想惹事,事儿还会找到你面前。
上辈子苏秋月和一行知青在同一个车厢,别人都在激情洋溢的朗诵歌唱的时候,她领着妹妹缩在角落里默默的哀伤。
对未来的恐惧,对陌生的一切的担忧。感觉自己无依无靠在火车上如在水中的浮萍,别人越高兴她的消沉越明显。
正因为这样被同行的知青指责,说她对下乡有意见,不能领会精神,自私自利。
这大帽子扣下来,让本就内向又因为家里变故而懦弱的苏秋月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了。
那些知青更是义愤填膺,一句接一句的批评,苏秋月更是张了几次嘴都没能插进去一句话。
妹妹也吓得眼泪直流,只能紧紧抱着姐姐的腰躲在她身后,哭都不敢出声。
还好有领队看到他们的情况出来喊停,让苏秋月说明一下情况。
可是受了刺激的苏秋月一时之间懵在了原地,好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
就在领队有些不耐烦,众人也没有耐心的时候,宋小娟在旁边温温柔柔的说:
“你别怕。大家都是同志,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不会伤害你的。”
也正是她那时候的温柔话语,让苏秋月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安抚了她的紧张,这才开口解释自己的遭遇。
听完她的解释,其他知青也知道误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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