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意外了。
此时他的上衣已经脱落到了腿边,光洁的皮肤在晦暗的月光下半隐半现。
旭烈格尔也怔住了,如此活色春香的一幕刺激着他本就不平静的心,气息很快就躁动起来。
“还不出去!你想看到什么时候!”林昭昭喉头动了动,轻呵道。
原本想要靠近的男人没有说话,盯着车里的人影好一会儿,心里显然是在挣扎。
林昭昭紧张地阖上了眼睛,好在最后男人还是压下了欲望,放下了帘子,无声无息退出了车厢。
林昭昭低下头,也来不及抹药,赶紧将衣服穿上。他双手捏着衣襟,难以抑制地颤抖着。
天色这么暗,他还是背着身子,那蛮子木楞得很,没见过什么女人,肯定是不会发现出什么异样的。
林昭昭在心里不断劝慰着自己,告诉自己千万别自乱阵脚。
“……你还在吗?”勉强平复住内心,林昭昭试着开口。
显然人还是在的。
林昭昭知道旭烈格尔就隔着一道帘子,坐在车辕边上。他能听到男人一下一下沉重的呼吸声。
“洛初。”那人在唤他。
“干、干什么?”
“我想要了你。”
男人的声音让本就狭小的车厢变得更加躁动旖旎。
“……”林昭昭用力咽了下口水,他很想破开大骂,但话到嘴边也说不出口。
将心比心。
林昭昭自己也是个男人,旭烈格尔能为他隐忍这个地步,着实是很不容易了。
毕竟都这个年纪了,好不容易才娶到个女人,娶到后发现还是个男人。男人也就算了,
还不给人碰……这种事设身处地想想堂堂草原霸主真的还挺可怜的。
“你……真的不能再忍一忍吗?”林昭昭没了底气,语气也软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嘛,等到你生辰的时候……”
“我出生的时候正是山丹花盛开的时候。”旭烈格尔沉默了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气,“至少还有半年之久……”
“半年…好像是有些太久了。”这话说得让林昭昭很不好意思,“可是现在还不行,你就不能想些其他的事嘛!”
“想什么事?”
“例如看看书什么的。”林昭昭声音越说越小,“你让自己想想别的事,慢慢就好了。”
“……”旭烈格尔的手紧捏着帘子,林昭昭在里面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进耳朵里了。他现在脑子里只想冲进车厢里,将里面人狠狠压在身下。
“要不我给你弹支曲子吧。”林昭昭瞥见了那把裹着红绸的琵琶,心里忽然有了想法,“高山流水,阳春白雪,兴许你听了心就平静了。”
这可真是个绝妙的主意!弄点其他动静出来,至少比现在两人隔帘相坐干聊天要强!
林昭昭解开红色的裹布,当瞧见了那五根琴弦时候,整个人又变得呆呆的。
虽然他嫡姐林楚楚有着“一曲琵琶动京城”的美誉,但他林昭昭对吹拉弹唱是真的一窍不通。
林昭昭头皮发麻,心想自己话都说出口了,已经没有退路了。反正车外面的蛮子肯定是不懂品鉴的,他随便拨弄几下,说不定就轻松糊弄过去了。
心里拿定了主意,林昭昭的手毅然决然落在了那几根琴弦上。
守夜的两个血狄人停下巡逻的脚步,茫然对视了一眼。
草原人耳朵灵敏,贴着地面就能听出几里外的兵马车动。
林昭昭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琵琶首秀还会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
“这是什么动静?”
“不知道啊,感觉有针在刺我的耳朵。”
“……好像是魔鬼在敲钟的声音。”说完两人皆是一头冷汗,连忙双手合十向默念着祷文,向乞求长圣天的庇护。
他腿上横放的这个真的是琵琶吗?为什么弹出来的动静会和他在宴会上听到的能相差这么多?
硬着头皮弹了一小段无法称为旋律的调子后,林昭昭坚持不下去了,心里后悔无比。
“这是什么曲子?”车外传来男人的声音。
“呃,随手一弹。”
“洛初的琵琶弹得甚是好听……”旭烈格尔露出一丝苦笑,“这就是高山流水吗?”
“啊?”林昭昭愣住了。
“这曲子让我想到了冬天诺尔河冰冷的河水,手伸进去一会儿就没有了感觉……”旭烈格尔的声音似乎真的冷静了许多,“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那一次推开了我,我就走到了诺尔河里,冰凉的河水可以让我清醒,没有沦为被欲望驱使的野兽。”
“怪不得那晚你瞧着湿漉漉的,我还以为你半夜沐浴去了。”林昭昭顿了顿,小心问,“所以你现在清醒了?”
真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曲居然还能起到如此神效……旭烈格尔没出声,林昭昭心里倒是有点过意不去。
一次又一次被拒绝,哪个男人面子上能挂得住呢?林昭昭想掀开车帘,好言安抚旭烈格尔两句。
然而还未等林昭昭探出身子,他的手就被帘子那边的人紧紧攥在了手心里。
旭烈格尔的手一如既往的热,热得林昭昭有些发怵,想将手缩回来。
可惜,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