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旺侧坐在椅子上,
纤白的小手压着白布,使劲的按压着伤口处,让血慢点往外渗,
沈逸澜拿过陈阿旺手里的小瓷瓶,颤抖的将药粉均匀的撒在他前胸最大的伤口上。
连同后背的伤口,都撒上药粉,
连翘拿了裹带,两人合力将裹带固定好右胳膊,
沈逸澜囔囔着鼻子道:
“剩下的路坐马车吧,靠近伤口的右胳膊不要动,以免伤口裂开,日后有什么事一定不要瞒着我,事情来了咱不怕是好事,解决也要有个万全之策,咱们就这几个人,不能再受伤了。”
陈阿旺轻声道:
“好。”
箭羽旗还有其他人没有绑完,沈逸澜和连翘手脚麻利的帮忙,
该上药上药,该绑的绑,忙乎完了过了亥时,
忙到最后才发现,陈阿旺的伤口是最重的,大多也是为了保护其他人,才受的伤,
王槐道:“放心,外面交给我,咱们再往前估计没什么空管闲事了,要赶快追王爷。”
“行,就这么安排,”主意拿定,沈逸澜对着木小六道:“将饭菜拿到这来。”
小六子答应着出了门,
连翘给沈逸澜拿了披风,两人出了大开间。
两人并未回楼上的客房,而是直接奔了灶间。
都受了伤,只做了清粥小菜,每人煮了三个水煮蛋两厚片的牛肉。
沈逸澜道:“连翘给郡主吃了睡的沉的药还有吗?”
“啊?”连翘有点舍不得拿出来,“那是给姑娘应急的。”
“应什么急,姑娘我什么毛病没有,他们今晚伤口疼一定经常醒,估计上午的时候便没睡好,晚上吃点郑叔给的药,定睡的踏实些。”
连翘总是能被九姑娘说服,
从怀里拿出白瓷瓶,拿出几粒来融在盛粥的盆子里。
搅和搅和后,命木小六端进去。
知道两人动了手脚,木小六装作看不见,提着食盒进屋,
大家早就饿了,就等着全部包扎完了,开饭。
木小六将粥盛在大碗里,“趁热吃,锅里还有,管够。”
见大家基本都喝粥,门外的沈逸澜捂着嘴偷笑,拉着连翘往外走。
“连翘,你先去铺床,我想透透气。”
沈逸澜的声音疲惫至极,刚刚为了显得不那么累,强打精神与他们说笑。
这一出来,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加上刚刚气阿旺叔这么大的事情瞒着她,见了伤口又舍不得责备,憋着一口气,想出去透透。
院子里皓月当空,再过半个月要过年了。
看来这个年要在外面过了,也不知道十三叔走到哪里?有没有遇到像她一样的危险。
月色照在花坛里的积雪上,亮晶晶的。
“累坏了吧?”
王鹏的声音响在身后,
沈逸澜回头看看他,疲惫道:“还好。”
“不是我们不帮忙,实在是陈阿旺坚决和我们绣衣使划清泾渭。”
王鹏话落,心中暗自嘲笑自己,好像说了很多废话,也用不着解释。
沈逸澜实在是没力气,低低的声音道:
“阿旺叔做的对,咱们只是暂时合作,这趟差结束,还是离你们绣衣使远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