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茜还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
但她知道这个官皮箱里,有她们怕的东西,
就像沈逸澜在沈庄给她看的东西一样。
她跪趴到阿娘身边,抱着上半身将人扶着坐起来。
母女二人眼睁睁的看着白皙的小手将休书打开,沈逸菡稚嫩清脆的声音缓缓道来,
“沈遂,江都镇人氏,今因所娶妾方氏义断情绝,自愿立此休书,将方梦音休弃。
自娶得方氏女,家宅不宁,私通外男,吃里扒外,使家中银钱外流,使得家族蒙难,
见书之日起,逐出家门,各不相干。
立书人:沈遂。”
休书上是大大小小水印子,阿爹是有多伤心,
沈逸菡眼圈发红,将休书丢到方姨娘面前,“阿爹早就知道你的事,现在才拿出来是想放你们一马的,如若你们不继续祸害沈家,这个箱子就不会打开。”
方姨娘颤抖着拿着休书,“不可能......不可能......”
沈逸菡拿起官皮匣里的第二封信。
“吾儿逸茜,为父深感愧疚,未尽人父之责,对祖君安排未能尽劝阻之职,
见吾儿对其母安排未有异议,甚有欣喜之色,便随其愿,遥祝安好,吾儿珍重。”
原来阿爹什么都知道,
那时候听阿娘讲是王妃最得意的侄子养在王府里,确是欣喜了一段日子,可以给阿娘争气,给大房嫡出的哥儿姐儿看看,凭借阿娘私下里教的小曲儿,在王府里争得一席之地,她沈逸茜日后可是皇亲国戚。
这场大梦做的太过离谱。
沈逸茜凄凄凉凉的,阿爹就是不想管她了,那姚承福是个什么货色,他未必不知道,这就是她冷血的亲爹。
最后一封信,信封上写到,主事人亲启,墨迹被碰了,显然写的匆忙。
“陈爷爷,这封九姐姐回来再打开吧!”
陈老爷子朗声道:“事情还没解决,这里只你一个少主人,便是主事人。”
沈逸菡有点为难,万一事情办的不对影响了九姐姐的事就不好了。
她抬头看向周妈妈,得到的是肯定的点头,孙妈妈也点头支持她。
方姨娘似乎想到什么,
“这些都不算,十一这个小蹄子是柳家人……咳咳……”
话说的急一口血涌出来呛得她直咳嗽。
柳家人怎么了?
她同样也是沈家的女儿,
本就没想当这个主事人,经方姨娘这么一激,沈逸菡小脸现出刚毅,
“我还不信了,今日偏要当这个主事人。”
她打开最后一个信封,先看了一遍,再次看向陈爷爷,周妈妈和孙妈妈,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最后一封是祖父的字迹……主事人无论男女,乃我沈氏子孙,现将沈遂之妾方氏姨娘自家谱中除名,其女沈逸茜如未尽阻拦之则同样除名,即刻逐出家门。”
只这几个字便写得颤颤巍巍,想象得出,当时祖父被气成什么样,只想着将家里人尽数安排隐忍至今。
方姨娘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都被休了自当除名,茜儿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