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源不不卑不亢道:
“回县大老爷,凝绣阁,云锦布庄,保和堂的银钱支取是有程序的,先有小掌柜开条子,账房先生核实,陆大掌柜签字画押,支取的时候,要账房先生和小掌柜在场,支取的人签字画押,账簿后面都有呈现。”
谢永安将账簿翻到后几页,确实有密密麻麻的数额和签字手押。
庄葫脸上当时就挂不住了,心思一动,难道是富左并未窃取,
他是被当成弃子了?
思虑至此,冷汗从脖颈子冒出来。
他看向气定神闲的周芦,心中明白了八九分,连内务府的账都拿出来了,对方是早有准备。
周芦淡淡道:“是富左亲自给本官拿的账簿,庄葫有何异议。”
庄葫的心凉了半截,交银子的时候,登记在册,绝不会有假,看来内务府是有两本账的,这是要他当替罪羊。
原来富左说的替罪羊是他。
庄葫脸都气红了,大喊道:
“我要见富左公公,其他的什么也不认”
“啪!”
谢永安一拍惊堂木,“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收监。”
上来几个衙役,将庄葫押了下去,没一会廊下传来惨叫。
从打板子的声音听,是有人要借刀杀人,周芦皱眉道:“大人,这板子还是轻点,大理寺核查后,方可定罪,人要是打没了,本官无法向十三王爷交代。”
谢永安赶紧招呼衙役,“先打十板子,剩下的先记着。”
衙役小跑着下去,廊下才停了板子。
谢知县看向跪在地上的围帽女子,“堂下可是皇商大掌柜陆凌玥?”
跪在地上的陆凌玥早浑身颤抖,“正是民女。”
谢知县道:
“陆凌玥担任皇商大掌柜期间,铺子连着亏损,一味的挪用,造成拖欠多个铺子工钱,你可知罪?”
陆凌玥有点懵,这跟她有什么关系,银钱又不拿是她拿的
庄葫拿走的银钱,并未如实上交给内务府,给谁了也不知道。
他吃住玩都是陆家管,俸禄也是内务府拨款,事情这么大庄葫不可能冒这个险,除非有人兜着。
“回大人,民女听命于管庄大人,听吩咐办事,不知是何罪。”
陆凌玥的破锣嗓子,自己都吓一跳,
谢永安皱眉:“人犯陆凌玥,为何蒙面,嗓子又是怎么回事?”
扶着她的顾梓霖道:“回大人,前几日顾宅门前无辜被围,晚间顾家进了贼人,将内人殴打至此,草民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跑了。”
真会黑白颠倒。
一听这话,陆凌玥的身体抖的更厉害了,跪着都要险些摔倒。
顾梓霖连忙扶住了她。
“打开围帽示人。”谢永安道。
陆凌玥没法,摘掉了围帽,怡景园的菱花镜被她砸扁了扔井里。
大堂上一阵唏嘘,跪在她旁边的账房先生,吓的赶紧躲到一边。
这是人是鬼!
陆凌玥的脸上,大片的青黑,眼睛肿成一条缝。嘴角和眼角有结痂,一点人形没有。
谢永安呵斥道:“进了贼人为何不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