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别院前厅,主位前帘子虚搭着。
一身华服的男人坐在主位上。
隔着帘子,富左躬身施礼,
“老奴见过三王爷,爷吩咐的事都撒出去办了.”
“这沈逸澜真有这么厉害,这陵州城一扇动就起了,离皇宫这么近,是要造反不成,沈家人的胆子果然够大,本王倒要看看她浑身是铁,能碾几根钉。”
三王爷祝弘帧声音温文尔雅,打开扇子悠闲的扇着。
“陵州城这么大响动小十三还在查私盐,他不是挺在乎这个弃妇的吗?”
富左恭敬回道:
“缉私营盯着的人没有消息,王爷放心,查到根子上,有陆家在前面挡着。”
“嗯!”祝弘帧有些倦了,“回吧,陵州可以响动再大些。”
富左明白了,这几年为三王爷敛财,私盐确实进项最大,陵州闹起来十三爷一走,缉私营可是三王爷说了算。
“老奴这就去办。”
祝弘帧手指敲打着案几,心中盘算。
皇帝和小十三也不是铁板一块,皇帝用来平衡势力的芷柔郡主他不娶,
沈庄跑的勤,看样子是要为沈家翻案,翻案好,只要他沾了沈家就是二皇子和五皇子的下场,到时候皇帝身边又少个得力的。
皇帝之所以将小十三留在京城,恐怕是担心祝弘懿在滇南的势力发展壮大,威胁到帝位。
议政殿上的那把龙椅,哪一个不在窥视。
祝弘懿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按照他们的谋划,陵州城是要闹一阵,都是小打小闹,做做样子,意图是沈家原来的绣娘,布庄的伙计,和药铺的人,是因皇商拖欠工钱才辞工,假以时日再行启用。
现在变成全陵州城的绣坊布庄因为沈逸澜操控物价,乱涨工钱,造成他们生意难做发不出工钱。
响应的人越来越多,有讨要工钱的,有要涨钱的。
很明显,背后有只大手在推动。
还好走之前通往沈庄的路安排了人,这里才算有个清净之地。
祝弘懿一进门便打发小厮往里通报,他去了客舍简单的洗漱。
去到前厅暖阁等了一会,沈逸澜才走进来。
一身玉色的常服,步伐轻盈有度,款款而行。
身后是提灯的半夏。
祝弘懿迎出来,轻声道:“听闻澜儿今日出去了,可曾受到惊扰。”
薛护卫在屋顶又在翻白眼,要不是知道顾梓霖今日来献殷勤,至于马都跑死了一匹的往回赶。
一见着人,说话小绵羊似的,真让人受不了。
沈逸澜往里走坐在罗汉床上,倒了杯凉茶喝了一口。
“还好,阿旺叔怎么没跟回来,有没有吃苦头?”
一见面就问别人的安危,从不问他查私盐危不危险,死的那匹马都替十三爷叫屈。
祝弘懿只得自动要求安慰,
“他好着呢,好吃好睡的,不像我在外面大太阳下面蹲着。”
沈逸澜这次正儿八经的往他脸上看看,
“是有点晒黑了,雅苑里秦嬷嬷好多保养的药膏,要一瓶来,早晚敷一下,没几天就白了,我试过很好用。”
她说完转头看向半夏,
“半夏,先把我用的那瓶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