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澜叫了醉仙楼的酒席。
大绣房也放了假,提前回了沈庄。
锦绣成衣铺关的比别家早,大家要在关城门前出北门。
沈逸澜带着连翘坐上自家马车,
天气渐渐热起来,马车里有点闷,
连翘摇着团扇道:
“姑娘,周妈妈找人介绍的富家儿郎,您还是见见。”
“不见,店里这么忙,哪有时间......”
现在也只能用这个来搪塞。
自从顾家出来后,沈逸澜心里真的是想就这样过一辈子,陵州的商贾之家,总想往官家的规矩上靠,比顾家的规矩还多,在后院算计一辈子,她会活活憋死。
沈逸澜知道,大家是为了她的着想。
芷柔郡主是有名的不讲理,谁让她不痛快,就别想好过。
十三叔总归是长辈,就算不考虑这个,就他的身份而言,沈家吃的亏还少吗!
芷柔郡主真的过于警觉,他们海枯石烂了也不可能在一起,沈逸澜不想把沈家再次的拖进深渊。
马车行至庄子,还没下车院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护院衣裳的男人,
走近了才发现是十三爷,他故意将脸涂的黝黑了些,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连翘先下了车,张开双臂挡在车前,
“十三爷自重,您不是沈家的人,请回避。”
沈逸澜听到声音,掀门帘子的手停下来,老实的坐了回去。
祝弘懿声音有近乎低三下四,
“我跟澜儿有话要说。”
连翘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十三爷不要叫澜儿了,容易让人误会,还是叫沈氏吧,两个不想干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两句,我问个事。”
“您要是实在想说,明天早上,村口拽个大活驴,直接拽驴缰绳,您跟那头驴说去吧!”
车上的沈逸澜,捂着嘴唯恐笑出声来。
祝弘懿笑出声来,“好连翘,就两句,我是担心你家姑娘吃亏。”
“不行,”连翘丝毫不松口,“您离姑娘远远的就没事,让姑娘吃亏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这边墨迹,给车夫整不会了,前厅熏鸡的香味都飘出来了,高粱烧酒秋露白把他肚子里的酒虫子勾出来了。
车夫咽了下口水,道:“连翘,院里说吧,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这句话很是管用,连翘这才起身,拿了车凳掀开帘子。
沈逸澜弯腰从车里出来,搭着连翘的手下了车,一身玉色素缎,丝滑飘逸。
祝弘懿向后退一步,让开一条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进了院子。
外面人少说话总私密些,里面几十双眼睛盯着,还说个什么鬼呀!
他耷拉着脑袋跟了进去,
沈逸澜刚进去就见薛护卫也穿着护院的衣裳,鬼鬼祟祟的往角落里躲,一瞧就是刚刚在偷听。
车夫将车赶去西侧院马厩,乐呵呵的去了前厅。
院子里连翘就在姑娘身边,十三爷给她使眼色故意不看。
沈逸澜也低着头,等着他说,
祝弘懿磕巴道:
“那个......澜.......沈,沈氏,芷柔郡主可否难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