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霖找个空位坐下,
“二婶,三婶,现在没人要素缎了,大家都在做粗布,咱们没有布匹,开着也是没活计。”
三夫人一下子起身,几步走到他跟前,
“霖哥儿,话可不能这么说,素缎可是压着本钱,哪有钱进粗布,当初可是二大娘子让我们干的,粗布的钱得她出,不然那些素缎退回凝秀阁,把银子抽出来也行。”
一直不做声的林氏开了口:
“三夫人,想当初可是你们二房三房抢着要做的,现在亏钱了就怨我们玥儿,太说不过去了吧!”
“你闭嘴吧!”顾老夫人怨怼道:“你怎么管教的儿媳,太不把长辈放眼里了。”
顾梓霖忙道:“今日忙了一天,玥儿回来后,一直反酸,我过来的时候正吐呢。”
三夫人随口道:“还是现在的新妇得老夫人疼爱,我们年轻的时候,六七个月了还要站规矩呢。”
“这规矩还得站,”顾老夫人道:“那沈氏没站规矩都要骑到老太婆脖埂子拉屎,这陆氏不能免。”
顾梓霖想着玥儿为了生意,每天心率焦脆,再站规矩这不是要命吗!
“祖母,玥儿现在忙贡衣的事,还要做军需的预算报上去,这规矩能不能生完孩子不忙了再站。”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求情话,一家人听了眼睛直闪光。
二夫人孟氏道:“呀!玥儿这么厉害,军需也能摸着边,到时候想着点咱们顾家,只做膏药都发家。”
三夫人尬笑道:“是呀!是呀!之前沈家就是靠军需起的家,据说家里的银子好几仓库呢!”
顾老夫人也跟着激动起来。
做生意么,有赔有赚,这次粗布衣裳的事就算做成了也是小买卖,这军需要是做成了,可是够顾家吃几年的。
陆家五姑娘在陵州小有名气,连皇帝都看上她的能耐,给了个皇商大掌柜的官当当,一定能成。
思虑到此看了冯妈妈一眼。
冯妈妈会意,赶紧道:
“这二大娘子是给咱们顾家争光的,皇商大掌柜不是谁都能当的,还有着身子,每天累的够呛,老夫人心疼晚辈就听霖哥儿的,过后再说。”
众人哈哈一乐,这事就算过去了,闲着没事就军需之事讨论了会才各自散了。
顾梓霖回了怡景园,主屋里黑了灯,他对着黑漆漆的窗子发了一会的呆,悻悻的去了书房。
半个月后,锦绣成衣铺第二批活计交了货。
因之前早做准备,提前绣出来底料,交货的速度比第一次快多了。
消息不胫而走,陵州城里掀起粗布热潮,达官贵人找到小顾宅,小顾宅实在忙不过来,都涌到锦绣成衣铺。
都想在过年的时候,各官员之间的拜访时,穿上粗布的衣裳,以彰显对先帝的怀念。
只有半个月时间,价格一路飙升,一件衣裳下来,比绸缎的还贵。
冬天夜长,沈逸澜拿出压箱底的夜明珠出来照明,绣娘们忙到深夜才休息。
一个个红光满面的,回家过年的时候,想想拿着沉甸甸的银子回家,心里早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