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安曾经跟楚玲珑说过,他早就投到了太子的门下。
毕竟,无论建朔帝有多少个儿子,太子却只有一个,也是最有机会继承大统的那个。
所以顾景安选择最保险的太子投靠也无可厚非。
楚玲珑低声道:“所以,景安哥哥如今是太子的人,泰宁侯府也站在太子的一旁,如果将三妹嫁进泰宁侯府,便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顾景安微微点头,他说:“正是这道理,而且,萧景鹤不喜欢惠宁公主,如今他的后院只有一个叫叶清月姬妾,将来三妹妹嫁过去,便更有机会捉住萧景鹤的心。”
楚玲珑想了想顾曼容平日里的行为作风,勾起唇角笑着说:“也是,三妹妹的性子,将来会得自己夫君的喜欢的。”
楚玲珑心想以顾曼容那小白莲的性子,将来嫁进泰宁侯府,那后院可真是热闹了。
……
摘月楼是京城最高的一处茶楼。
一楼是唱戏听曲听书的地方,二楼是包厢吃饭的地方,三楼则是雅间,达官贵人喝茶的地方,至于四楼,听说普通人压根上不去。
这次林司念就是在摘月楼的三楼邀请谢暄。
不过虽然是林司念邀请的谢暄,先到的人反而是谢暄。
林司念带着春娘跟沛菡到达摘月楼的时候,谢暄正在喝茶。
他穿一身红衣,半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只手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听到动静,谢暄侧头,刚好与走进来的林司念四目相对。
他放下茶杯,朝着林司念微微一笑,声音凉凉:“林小将军,好大的架子啊,邀约本座,却还要本座等着你。”
林司念快步走过来,朝着谢暄微微福身,行了一礼,笑着说:“今日是司念的不是,司念在这里给大人赔不是。”
谢暄没理她,而是继续自顾自的喝茶。
林司念走过去,抬手拿起茶壶亲自为谢暄斟了一杯茶,她笑着说:“今日请大人过来,是想请大人帮个忙。”
谢暄:“哦,林小将军想让本座帮你什么?”
林司念抬手,沛菡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枚手掌大小的铜制令牌。
林司念将令牌放到桌子上,推到了谢暄的面前,她笑着说:“大人可认识这个?”
谢暄看到那枚令牌,眸底闪过一抹吃惊,但他面色看不出任何变化,伸手用食指跟中指夹起了那枚令牌,语气淡漠道:“林小将军给本座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林司念道:“大人可曾见过这东西?”
谢暄将令牌扔回桌子上,不甚在意道:“北羌人联络旧部的行使令。”
林司念笑着点头,她说:“正是,只是这行使令,是在靖安侯府捡到了的,大人,您说靖安侯府是如何跟羌人惹上关系的?”
谢暄瞥了她一眼,说道:“如今已经是靖安伯府了。”
林司念一愣,很显然,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不过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林司念微微一笑,毫不掩饰内心的欢愉,她说:“挺好,靖安伯府确实比靖安侯府听着顺耳许多。”
说完这句,她又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既然这行使令是羌人联系旧部用的东西,又为何会出现在靖安伯府呢?大人,这便是我这次邀大人出来的目的,我想请大人帮我查清楚,这个行使令到底是给谁的?靖安伯府与羌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整个京都,也就只有大人的东督有能力做这件事。”
谢暄问林司念:“你为何如此在意靖安伯府的事情?莫非你对顾景安余情未了?”
听到这句话,林司念简直哭笑不得,她摇摇头,说道:“我就是再眼瞎,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怎么可能还认不清顾景安的真面目?
我之所以想调查这件事,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与我父兄战败的事情有关系。”
谢暄重新拿起桌山的那块令牌,说道:“好,本座答应你。”
林司念问:“条件?”
谢暄垂眸看着她,倏地笑了,他说:“怎么,本座帮你就必须是有条件的吗?”
林司念也笑了,她笑着说:“大人,安王也想要我手上的那块虎符,不过他并不知道,那虎符其实已经不在我的手上了,只是大人需跟您背后的人说一声,安王实力,不容小觑。”
林司念这句话说的已经很直白了,安王有意参与到夺嫡之争,她让谢暄跟他背后的主子说一声。
林司念这话也在明白的告诉谢暄,她不相信谢暄是只站在皇帝身后的纯臣,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多小动作,甚至要走了她手上的虎符。
所以,林司念觉得谢暄背后站着的,一定也是某个皇子。
谢暄似笑非笑的看了林司念一会儿,说道:“那就多谢林小将军将此事告知本座了。”
林司念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她微微颔首:“大人客气了。”
等林司念带着人离开,衡石才对谢暄说:“主子,林姑娘好像误会了,她还以为您也参与了皇子们的夺嫡之争呢。”
谢暄反问衡石,“如果是你,你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衡石一愣,认真的想了想后点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