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不知道靖安侯府龌龊的人以为林司念与顾景安锦瑟和鸣,让知道靖安侯府龌龊的人以为林司念与顾景安已经和好如初。
这是顾景安的目的之一。
林司念只知道这个之一,却不知道顾景安另外的一个心思。
只是听到谢暄再次这么提醒自己,林司念心下有些疑惑。
她不是傻子,谢暄更不是什么善人。
两个人算不上有多大的交情,他为何要一而再的提醒自己要赶紧跟顾景安和离?
难不成顾景安,或者说靖安侯府在不久的将来要出大事了?
而且,是将要连累她的大事。
林司念侧头,看着谢暄张扬的背影。
没错,谢暄这个人,哪怕只是个背影,都给人一种张扬的感觉。
真是,奇怪。
顾景安见林司念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谢暄,脸色瞬间变黑,凑到林司念的耳旁压低了声音说道:“一个没了根的太监罢了,长得再好看,如今的权利再大,再得陛下欢心又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谢暄突然转身,似笑非笑的盯着顾景安,笑着说:“长得再好看,权利再大,再得陛下欢心确实都没什么用,但至少不用在紫宸殿外跪满三个时辰。”
顾景安脸色猛地一变。
林司念眸色一闪,问道:“侯爷何时在紫宸殿跪了三个时辰?”
谢暄挑眉,满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说:“看样子林小将军还不知道呢,那不如就让本座跟林小将军说道说道,前日靖安侯被陛下申斥,在紫宸殿足足跪了三个时辰,靖安侯今日的膝盖还疼不疼?”
顾景安气得浑身发抖,他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死死地握成拳,后槽牙也咬的咯咯作响。
在紫宸殿跪了三个时辰这件事,除了宫中老皇帝的贴身太监跟那几位去找老皇帝商量国事的大臣知道,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尤其是在场的低品阶的武官,就更不知道这件事了。
可如今,谢暄却将这种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他根本就是想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下不来台。
简直可恶!
林司念眸底一片了然,她眸色淡淡的上下打量着顾景安。
她就说前日晚上顾景安为什么去她的院子说那些奇怪的话,原来是白日里被老皇帝给召见了,并申斥了。
只是这建朔帝召他说了什么?让他如此警备,以至于这么着急的要跟她重修旧好。
林司念暂时还想不通,侧头刚好与谢暄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
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就像是被一只野兽盯上了一般。
谢暄继续道:“忘了告诉靖安侯了,本座的这双耳朵,可是好使的很。”
说完,他大笑着转身继续往前走。
只留下顾景安浑身发抖,敢怒不敢言的站在原地。
杜夫人走上前,笑着对林司念说:“林姑娘,您先入座吧。”
杜青也立刻反应了过来,她拉着林司念往主座的方向走。
今日主座旁边本来只安排了一个席位的,那原本是给林司念的,可是现在谢暄来了,那就得再安排上一个。
林司念就跟谢暄这么一左一右的坐在主座的旁边。
杜青的眼神却一直盯在谢暄身上,趁着旁人不注意,她凑到林司念的耳旁说:“真可惜,他怎么就是个太监呢?他要不是太监,我就让我爹娘把他抢过来,做我们家的上门女婿。”
林司念淡淡道:“他刚才说,他的耳力很好。”
杜青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林司念笑道:“你这番小女儿的诉衷肠他应该是不会见怪的。”
杜青红了脸:“你惯会取笑我。”
林司念说:“不取笑你了,帮我去办件事。”
杜青问:“何事?”
顾景安竖起了耳朵。
林司念笑着朝杜青招了招手,附在她耳旁低语了几句。
杜青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笑着点头答应,离开林司念这个席位的时候还朝顾景安翻了一个白眼。
顾景安:“本侯是客人,她这是什么态度?”
林司念慢悠悠喝着茶,淡淡道:“主人家又没请你,你算哪门子客。”
顾景安被林司念一句话噎的半晌说不出话,一甩长袖背过身去拿起桌上的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酒。
坐在不远处的李谦李将军一直在关注着林司念与顾景安。
他发现这两个人虽然携手而来,其实细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面不和心也不和。
李谦微微皱眉,心想看样子小将军的这门亲事,很是不妥。
杜武夫妻没有儿子,只生了杜青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今日添茶倒水的活儿就是杜青的了。
杜青瞅准时机,给谢暄倒满酒,小声问:“谢大人,我家念念姐让小女帮她问一句,大人可知前日陛下召见姓顾的,都说了些什么?若是大人知道并相告,我家念念姐必有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