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起,竟有一片艳红的玫瑰花瓣从地上吹过来,擦过他裤脚。
萧厉眼眸幽暗,俯身将玫瑰花瓣拾起,无意识地在指腹摩挲两下。
真是滑嫩的手感,连香气都是好闻的。
萧承坐在黎知音床边,抚摸着她的脸。
她身上的花香一阵一阵荡过来。
他俯下身,头枕在她床边,握住她的手。
宽大的手掌将小手掌包裹住,看起来很纤弱,但这漂亮的指骨可握百斤重的东西,千万不可小觑。
是啊,可以操纵一切的人从来都是黎知音。
所以她为什么会选择别人,独独不选择他?
为什么这么多人里,偏偏没有他?
萧承吸了口气,心里的郁结挤压得他难受得呼吸都困难。
他的手突然被黎知音握紧。
萧承一怔,坐直身体看向她。
黎知音脸色苍白,明显陷入梦魇中。
她的五指不断收紧,用力,承重手臂的力道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她五指的力量要硬生生将他的义体手指捏碎了!
萧承疼得想缩回手,脑袋里却有一种奇异的想法窜出来。
他不再试图闪躲,反而向前,五指被黎知音紧紧捏着,另一只手将她温柔地圈在怀里,让她埋在他心口,感受他的温度和香气。
“没事。”
萧承疼得声线颤栗,嘴角扭曲狰狞上扬,低头亲吻她眉心。
他的中长发温柔地从耳后落下来。
他的眼睛也因为疼痛而泛起水雾。
他听到义体指骨在重力挤压下断裂的声音,疼痛一阵阵冲刷着大脑,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好诡异……
他竟然在黎知音给他的疼痛中感受到了一丝快意。
萧承更用力地亲吻她的额头,试图用爱安抚暴怒的野兽。
“不要怕啊知音,萧承在,萧承一直在。”
黎知音眉心紧锁,用力抓着警局的栏杆。
养母的哭喊声响彻警局:“哎呦你个赔钱货哟!养了你十多年你跳河自杀了!我不指望你挣钱,你找个男人嫁了也好歹让我回回本吧!”
黎知音绷着脸,所有情绪都宣泄在栏杆上。
忽然,栏杆变成一只男人的手。
五指细长,骨节分明,已经被她捏得变形。
男人疼得脸色惨白,艰难抱住她:“别怕啊知音,萧承在呢,别怕……”
她吓得缩回手,从床上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环顾四周,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倒是门外有保镖巡逻驻守。
黎知音赶紧从床上坐起来,难受捂住脸。
这是个什么鬼梦?
她都做老噩梦做好几年了,全都是那点旧货,怎么还在梦里加入新英雄啊?
有人推门进入病房:“黎小姐,您睡醒了?”
她迎上女保镖的眼,点了点头。
女保镖走到她床边,毕恭毕敬:“要吃宵夜吗?萧医生刚才给您安排了宵夜,说是可以安抚您做噩梦的。”
黎知音疲惫靠上床,还没有从梦的情绪中缓过来,没有胃口:“我不想吃。”
她又想到什么,纳闷:“萧医生怎么会知道我做噩梦?”
保镖微笑:“他刚才一直陪着您呀,我们都在外面守着呢,刚才他出去了,说是有事情,然后您就醒了。”
黎知音一怔,急切追问:“那他脸色好看吗?”
保镖蹙起眉,回忆着摇头:“嗯……不好看,脸色很白,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诶?黎小姐您要去哪啊?”
黎知音冲出病房,询问门外的保镖:“萧承往哪走了?”
保镖指了一个方向:“他去休息室了。”
黎知音快速走向休息室。
萧玦捧着花从电梯间出来,正巧迎上黎知音。
他眉眼泛起喜色,快步跑向她:“知音你醒了,你看我给你买的花,是红玫瑰——”
她没工夫搭理他,敷衍挥挥手,跑向尽头的休息室敲门:“萧承,你在里面吗?”
萧玦捧着花走到她身后,感觉不对:“怎么了?”
黎知音懊恼捋过长发,刚想回答,休息室的门打开了。
门支开一条缝隙。
萧承苍白的脸只露出一半,见到她,诧异睁大眼睛:“知音?”
他声线都是抖的。
黎知音探头,发现他一只手握着门把,另一只手藏在身后。
她不好的预感更落实了些:“我刚才做噩梦,你是不是守在我旁边来着?我是不是捏疼你的手了?”
萧承一怔,神色更是慌张:“没、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说?”
知音脸一沉,看出了猫腻。
她温柔询问:“方便让我进去吗?”
萧承神情闪烁,垂眸不看她:“我没穿好衣服,你别进来了。”
黎知音更迫切了想要看的心情:“那我等你穿好衣服再进去。”
萧承脸色大变,试图关门:“不、你别进来,我想静静。”
黎知音赶紧挡住:“别啊,让我看看,而且你这不是穿着裤子衣服呢吗?!”
萧承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