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女无力跪地,惊恐望向心口上插着的一把刀。
这刀什么时候刺过来的?!
她竟然完全没有看到!!
黎宴朗比螳螂女还震惊。
他刚才就看到一道光从旁边闪过去了,还以为是火焰呢!
原来是黎知音的热能刀!
黎知音把刀对螳螂女的心口更深入了一点。
澜山城蓝红色的霓虹灯交错着洒在黎知音脸上,是浓烈的色彩盛宴。
知音忽然看向他。
黎宴朗呼吸一滞,开始紧张。
她是在救他吗?
结果黎知音嫌弃地咂咂嘴:“黎宴朗,如果你死在这种货色手里,是因为你很废物,而不是为我而死,可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我嫌晦气。”
她干脆利落地将刀抽回。
黎宴朗:“……”
螳螂男还站在隔壁的天台上,见妹妹死了,脸色大变,吱哇乱叫地朝他们跑来!
黎知音打了个呵欠,对黎宴朗道:“但你确实是要死了,因为你受了内伤,所以现在你每动一下都有生命危险。”
黎宴朗捂着胃,又呕出一大口血。
他口中腥苦难耐,随意地将血渍抹去:“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他已经跑不动了。
逃也逃不掉,战也战不了。
他只能就这么窝囊的死了!
他不甘心地咬死牙根,却也不得不认。
只能这样了。
他苦涩地抿了下唇。
可惜他看不到妈妈痊愈了。
忽然,他手里被塞了个吸入式止痛剂。
黎宴朗拧眉,不解看向黎知音。
黎知音似笑非笑:“吸入式止痛剂的疗效只有十分钟,如果你在这十分钟内打过螳螂男,我就救你。”
黎宴朗一怔,迟疑地拧起眉:“可我身上受着伤,打架会让我受更重的内伤,我说不定会直接死掉的。”
黎知音展颜一笑:“那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告诉你,只要你活下来,我就救你~”
黎宴朗:“?”
他恍然大悟。
黎知音压根就不在乎他生死!
她就是在磋磨他,看他为了生存挣扎,就像是在看着被折损了羽翼的鸟儿一样!
黎宴朗望向冲刺过来的螳螂男,思维快速转动。
虽然很不情愿,但他的确只有一条生路可以选。
那就是打赢这个螳螂男!
黎宴朗脸一沉,打开吸入式止痛剂,一口将药全都吸了进去!
所有疼痛的地方在瞬间缓解!
他压了压喉咙涌上的腥甜,抽出手腕义体内的软刃线,朝着螳螂内冲了过去!!
黎知音笑吟吟地目送他远去。
黎宴朗锐利的眼睛如鹰锁定男人,绕开螳螂男盛怒之下的攻击,血红色软刃缠绕住螳螂男的手臂!
他素来优雅的表情似野兽般狰狞,用力时抽空看向黎知音。
黎知音抱臂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走神一瞬,身体突然被螳螂男甩飞,跌落在地,生理性地泪水瞬间涌了上来!
黎知音忍不住笑出声:“噗!”
黎宴朗耳尖滚烫,丢脸地爬起来,绕开螳螂男攻击的手臂,闪到他身后!
他以最快的速度将男人手臂缠住,顺势绕上他脖子,再次勒紧!
螳螂男手臂无法用力,身体颤栗不止,试图挣扎!
黎宴朗双眼发黑,咬牙坚持!
他已经撑不住了。
但他不敢不坚持,拼命收紧手臂!
身下的男人剧烈扭动,渐渐不挣扎了,他也没有停止!
他呼吸像破败的风箱,直到自己最后一丝气力消失殆尽,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从男人身上跌下来。
男人也轰然倒地。
黎宴朗长舒一口气。
太好了,他打赢了。
他可以活下来了。
黎知音踱步到他身边。
他呈大字型倒在地上,像上了岸的鱼,薄唇开开合合,泛着水光的视线也很涣散,缓慢地看向她。
他好像快不行了。
眼珠转的好慢。
黎知音蹲下来,仔细端详他。
湿黏的汗液黏着黎宴朗的发丝,已经没有来时那装扮精致的样子。
俊秀的脸上有灰尘和汗珠交错在一起,制服衬衫的领口大开着。
真是狼狈。
黎宴朗见她不动,着急地张了张嘴。
他没力气发出声音了。
黎知音仔细辨认他的口型,发现他说的是——
「我打赢了,救我。」
黎知音挑起眉梢,想到上一世的某天。
那天她想要尝尝真正的咖啡,让家政帮她弄一下,但家政瞧不起她,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她只能自己来,就在橱柜里拿起了一个看起来很不显眼的纯白咖啡杯。
她以为这是客用的。
结果家政在她旁边大呼小叫:“啊!你怎么拿大少爷的杯子啊?!”
恰好黎宴朗走进厨房,看到了这一幕。
她站在自己家的厨房里,感觉自己就是个外人,无措又尴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