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狭窄,手短够不到头。
丁黟匍匐王丽爬去,整个身子探进洞中,剩两条腿在外面扑腾。
洞里漆黑一片,狭窄不堪,伸手不见五指。
丁黟到处摸索,手被划了几道伤口,终于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黑暗中,骤然入手的凉软和湿,使得丁黟打了个寒颤。
拿到东西,腿外蹬,将身体慢慢挪出来。
此时的丁黟,头发凌乱,小脸脏兮兮的,像个乍然走失的小乞丐。
随手擦把脸,将碎发别到耳后,丁黟看清自己手里拿着的包裹,打开的一角,露出明黄色的衣服。
“今天不玩捉迷藏了,散了吧。”
丁黟拿好包裹,抱着它冲进范康时书房。
“爹,我有事找你,让他们都出去。”
范康时正和幕僚议事,门外的小厮没能拦住丁黟,脸色紧张,喏喏不知如何开口生怕受罚。
“世子,奴才没拦住九小姐。”
范康时脸色不虞,“囡囡,我有事,正事。”
言外之意:你不懂事,不是父亲的好大儿。
“哼,父亲,我也有正事,你先让他们下去,很快,就占用你一会的时间,事后要打要罚我都认。”
丁黟寸步不让,范康时这才看到自己小女儿一身狼狈,“你……你干啥了,怎么弄成这样,跟着你的嬷嬷丫鬟呢……”
“爹,你关注点错了,现在我要和你谈正事,你再磨磨唧唧,不知浪费多少时间。”
拗不过丁黟,范康时只能挥手让别人先下去。
“说吧,什么事,说不出来,我可要和你母亲好好说道说道,你这丫头片子忒不像话。”
“切~~~”
丁黟冷笑,好的时候是你的骄傲,不好的时候就成丫头片子,变脸真快。
二话不说,丁黟直接将手中包袱扔过去,随着她扔的动作,系的不牢固的包袱散开,一件明黄色衣服映入眼帘。
“啪。”
范康时伸手去接,起身太快,啪的一下,摔倒在地。
“是龙袍,哪里找到的?”
范康时止不住颤抖,胡乱捡起衣服,抖开打量,做工粗糙,布料一般,上面用金线绣着五爪龙,正是天子的象征。
“爹,这算不算大事,正事?”
丁黟双手环抱,头高高扬起,她还记恨着范康时刚才凶她的样子。
好吓人哦!
“是爹的错,爹道歉。囡囡告诉爹,这东西你在哪里拿到的?”
惊慌失措只在一瞬间,范康时很快稳定下来,柔声哄着小闺女。
“囡囡,在哪里?这东西还有什么人看到过?”
丁黟瞥他一眼,看在他低声下气的份上,她决定先消消气,先对付暗中的敌人。
“后院多兰湖边的假山中,假山下面有个小洞,东西在那发现,除了我,暂时没有别人知道,现在多了一个你。”
丁黟口齿伶俐,说话有条不紊。
“爹,有人要害咱家,你知道是谁不?”
知道是谁,她先找机会将人噶掉,就是如此简单粗暴。
范康时摇头,“不知道。”想不出来谁会和博南侯府有如此深仇大恨,不惜玩一出九族消消乐。
造反可是灭族大罪,在博南侯府发现龙袍,即使这龙袍,做工实在辣眼睛,被人发现,有嘴说不清。
皇上已老,下面的幌子逐渐长成,正是斗争激烈的时候,更是除掉政敌的时候。
博南侯府一般不会与人为敌,不过小打小闹,他想不出来谁会这么恨侯府。
“爹,会不会是安家。”
范康时想了想,摇摇头,“不可能,也不排除。”他现在看谁都像敌人。
“你怎么会想到安家?”
丁黟眼珠一转,“听说安贵妃以前喜欢追在爹后面,怕是由爱生恨呢。”
范康时横她一眼,“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恨。”
丁黟想反驳,她怎么不知道,被范康时阻止。
“好啦,看看你,都成皮猴子,还不快回去。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我自有决断。小孩子家家的,少操心,小心长不高。”
丁黟甩头就走,一天天的没个好话,寒碜谁呢,她只是现在不高,不代表以后不高。
临出门,不放心,还不忘加一句。
“爹啊,女儿想活着。”拼命挤出几滴泪,看得范康时心一抽一抽的。
吓到囡囡了。
走出书房,丁黟用袖子擦擦眼泪,整张脸彻底成了小花猫。
幸好天色渐晚,大家行色匆匆,没人顾得上她。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外加皇上生辰,京城热闹非凡,离开三年之久的博南侯范宏图终于回府。
回府后没有休息,简单洗漱之后,坐上马车进宫回复皇上。
范康时派人守着府门,准备拦人,因为侯爷回归,准备拦人的人不少,入夜之后,各处影影倬倬,提着灯笼在守候。
丁黟也想去等着,被范康时提溜着送回来,直接吩咐丁黟奶嬷嬷。
“大晚上的,再让小姐出去,本世子看你们是不想做了。”
范康时走后,丁黟气哼哼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