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琦扬起的巴掌终究没能落在张祎的身上。
臭小子说的没错,冯德才这个人确实很干净。不只是干净,道德水平还不低,这次南方发大水,医学院和附院都组织了个人捐款,冯副书记不单在单位捐了款,还偷摸去了红十字会捐了两千块。
仅仅是工作理念不同,最最多多也就是個道不同不相为谋,可不能像跟靳正川那般斗争。
但,不这么斗争,又如何阻止他于附院大门之外呢?
张宇琦苦叹一声,看向了张祎。
不!
一定有办法。
办法就在这臭小子的脑袋里。
“张祎啊,你可得搞清楚一个现实,等冯副书记成了冯书记,医院再有什么项目,你可掺和不上了哦!还有,药事委员会的门你也很难再推开了……”
张祎苦笑抢道:“张叔欸,求求你就别再说下去了,好不?我刚才都说了,道理我都懂,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样吧,咱爷俩也别在这儿跟大太阳较劲了,还是各回各的办公室吹空调吧。反正这事也急不来,咱爷俩都静静心,多想想辙。”
张宇琦瞅着张祎把话说完,脸上闪过了一抹不易觉察的笑,他已经品读出来了,臭小子并非没招,而是在刻意瞒他。
瞒他的目的,无非就是保护他。
冯德才好歹也做过他张宇琦的辅导员,要是被人知道,冯德才来附院任职是被他张宇琦所阻止,那么他的名声多少都会受到些影响。
“行吧……”
张宇琦拍了拍张祎的肩,爷俩调头往附院这边走回。
……
刚回到实验室,张祎就接到了一个陌生手机号码打来的电话。
“祎神是吗?我是穆江帆啊!”
穆江帆?
江森公司的营销老总?
张祎速度反应过来,连忙问好并对穆总的仗义相助表示感谢。
穆江帆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说实话啊,我早就想结识你了,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机会,这次有机会帮得上你的忙,应该说是我穆江帆的幸运。”
到底是大公司的高管,这位穆总可真会说话,三言两语便拉进了彼此的距离,还说得对方心里暖呼呼的。
张祎豪爽回道:“穆总过谦了!就凭你刚才那番话,我张祎心甘情愿为你这个朋友两肋插刀。”
穆江帆放声大笑。
对职业经理人来说,仗义还是不仗义,那得看对谁。
一般小医生,根本没资格跟他谈论这个问题。普通客户医生或是主任,也够不上他这个层次。
只有帝魔两都的大医院的大牌专家,才值得他穆江帆仗义出手,给对方以雪中送炭一般的帮助。
而祎神,在他的心目中,比帝魔两都大医院的大牌专家还要重了那么一丢丢。
“我已经安排工程师把展厅那套胸腔镜打包了,估计下午两点钟之前便可以装车出发,明天一早就能入场安装。”
张祎连声感谢,并表态道:
“请穆总放心,我这边肯定会跟手术室说好,绝对不会耽误贵司工程师的时间。”
穆江帆笑道:“这点我完全放心,毕竟着急的是你呀,呵呵,我跟你要讲的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跟你告个罪……”
张祎赶紧插话道:“可不敢这么说话,穆总啊,您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就是了。”
穆江帆道:“我是真的要向你告个罪,我不是跟维尼说要亲自护送这套设备过来彭州么,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手边突然遇到了一件紧急事务要处理,实在是走不开,只能调整行程。不过,周一去贵院观摩你祎神的手术,这件事,绝不会耽误。”
维尼……哦,应该是熊佳琼的英文名。
张祎笑了笑,道:“那可能要让穆总失望了,我可不会做胸外科的手术,计划下周一的那台胸腔镜,主刀医生是我们附院刚引进的心胸外科大教授孙胜利……”
刚报出孙胜利的名字,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惊呼:“孙胜利?你说的这位孙教授,莫非就是匹兹堡大学附属医院的那位孙教授?”
张祎颇为惊诧道:“穆总认识他?”
穆江帆笑道:“不敢说认识,但孙教授的大名对我来说可谓是如雷贯耳,他在匹兹堡大学附属医院的心胸外科,那可是响当当的一把刀。听说他要回国,我便在帝都魔都布下了天罗地网,可最终还是没能逮着他,没想到他去了你们彭医附院。”
张祎瞬间明白了穆江帆的用意。
“怎么着,要不要我帮穆总您说两句好话?”
穆江帆爽朗大笑:“那感情好啊!孙教授要是愿意做我们江森公司的特聘专家,我可以送给他一套胸腔镜,但前提是……你祎神也得成为我江森公司的特聘专家。”
张祎心说,本神最终上不上你江森公司这条船,决定权可不在你穆总手上,当然也不在本神手上,而是在……
想起十多天前在江城香格里拉大酒店的中餐厅,小熊维尼跟何霞拼酒的那一幕,张祎不由生出了一股暖流。
那暖流生出后没有向上走,而是一路朝下,使得局部地区难免有些膨胀。
重生已有三个月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