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智心急火燎在火车站里里外外窜了好几圈,也没能看到健美操队一个队员的身影。
眼睁睁看着检票员关闭了检票口,再眼睁睁看着候车厅挂钟显示的时间已超过发车时间,姚广智现出了绝望神色。
他实在是想不懂,健美操队为了这场大赛辛辛苦苦练习了整一个学期,怎么会因一张车票便轻易选择放弃了呢?
可再怎么想不懂也改变不了现实,姚广智愤懑憋屈地闭上了双眼,那一群美女撕票丢票的一幕再次浮现于眼前。
她们,确实没上车,确实是放弃了比赛。
耳边又回荡起赵老师严厉的斥责,姚广智打了個哆嗦,陡然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不能在这边干坐着,他必须找到那帮队员。
必须说服她们转变思想,重新登上北上列车。
姚广智坚定了信念,拿着行李起身走出候车厅,向公交车站走去。那帮队员不可能在外面逛荡,此刻应该是在回学校的路上。
刚来到公交车站,挂在皮带上的传呼机就嘀嘀嘀叫了起来。
姚广智摘下来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是字母加数字,意思是有人给他留了一条信息。
会是谁?
这台传呼机是学生会购置的,属于公用设备,而非学生会主席专属配置。姚广智不敢怠慢,寻了个公共电话亭,刷了电话卡,拨捅了传呼台。
听完留言信息,姚广智在电话亭中足足呆愣了一分钟。
先是惊喜。
那帮队员并未放弃比赛,而是找了关系将她们送上了车。
随后是恼怒。
这帮同学对他这个学生会主席丁点尊重都没有,简直就是把他当成了猴子肆意耍弄。
赵老师在留言中要求他想办法尽快赶到帝都同她们汇合,恼怒中的姚广智只想把赵老师的交代当成个耳边风。
这帮队员对他如此不尊重,那他又为什么要忍气吞声继续为她们服务?
姚广智下意识摸了下背包中装着的照相机,脸上神色不由犹豫起来。包里的那部佳能EOS单反相机是他从学校宣传部借来的。
当时他还跟宣传部的老师夸下海口,说这次比赛,他一定会利用这部相机拍摄下至少十个精美瞬间,为学校宣传栏增添足够多的照片素材。
这要是任性不赶去帝都,得罪的不只是赵李两位老师,宣传部那边,他同样交代不过去。
说不定,他姚广智就会成为彭州师院第一个半道下课的学生会主席。
哀叹一声,姚广智推开了电话亭门,心事重重回到了火车站。那张硬卧车票是没得用了,退是能退,可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怎么处理?
学校肯定不给报销,只能是他自掏腰包。草,三十好几块钱呢,都特么够他一个礼拜的生活费了。
……
列车准点抵达帝都。
出了站,一个崭新问题摆在了众人面前,如何前往比赛地帝都舞蹈学院。
帝都可不是彭州,彭州就那屁股大一块地,修了个三环路,把好多生产队的农田都圈在了里面,总长度还不到五十公里。
可拿起帝都地图,密密麻麻的标注看了直让人眼花,好不容易找到了帝都舞蹈学院,看着只有那么两厘米多点的距离,可一问,竟然有十七八公里之远。
这要是打车,得花多少钱啊?
俩老师,十四名队员,还有位队员家属,十七个人,三辆面的恐怕都坐不下。
学校会给她们报销打车费吗?
悬!
要是不给报,这至少上百块的打车费谁来掏?
赵李两位老师对了下眼神,毅然决然选择了乘坐公交车。
一众美女队员立马现出了不情愿的模样。
在火车上吃早餐时,队长林若溪就跟她们说起过,帝都公交车大多没空调,而且特别挤。
队长家属张百万紧接着给她们讲了个段子,说两位女同学大学毕业后一个去了帝都,另一个去了魔都,三年后俩姐妹重逢,聊起了各自生活。
别的方面,因为南北差异总是聊不到一块去,唯独这公交车的拥挤,引起了俩姐妹的共鸣。
在魔都工作的姐妹感慨说,魔都的公交车真特么能挤死个人,她好不容易怀上了孕,结果给挤流产了。
帝都姐妹不屑一笑,说,挤流产算多大点事?上个月,她都被挤怀孕了。
段子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所以,挤公交她们倒是不担心自己被挤怀孕,可这么热的天,她们穿的肯定不多,跟一帮臭男人挤在一起,肯定是难以接受。
林若溪以求援的目光看向了张祎。
张祎笑了笑,应了句:“听老师的安排。”
他是真想挤公交,能跟这么一大帮美女挤在一块,想想就觉得爽。
林若溪凤眼轻挑,使出一招拈花指,狠狠掐在了张祎的胳臂上,使其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清醒了过来。
“打车,必须打车!面的没空调,咱要打就打夏利,打车钱我张百万出。”
姑娘们欢声雀跃,要不是怕队长不高兴,一个个都想扑到张百万身上亲他两口。
两位老师颇有些不悦,她俩明显感觉出自己身为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