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祎吩咐道:“你去医院门口买束花,不用太贵,四五十块就好,品种的话拣你喜欢的选。然后打辆车,连同这封信,你帮我送到坤鹏地产公司,剩下的钱就当是你的跑腿费了。”
陶彩蝶欢天喜地接下了钱,趁着张祎给她写坤鹏地产公司地址的时候,忍不住多嘴道:“现在都流行儿子给老子送花了吗?”
张祎被气笑了。
“别胡扯,当心挨揍!”
说着,将写好的坤鹏地产公司地址连同那封信一并交给了陶彩蝶:
“你过去把花和信封送给柳董事长的助理胡珊珊……”
陶彩蝶立马变了脸色。
“女孩子呀?本姑娘吃醋了,不去!”
口上说着不去,态度也挺坚决,可手里攥着的百元大钞却说什么也不肯还回去。
张祎笑道:“你个小屁孩吃哪门子的醋啊?”
陶彩蝶翻着白眼斜着嘴角犟嘴道:“我替小溪姐吃醋不行啊?”
张祎苦笑一声,解释道: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跟你说吧,胡珊珊之前是我的一个病人,后来她不知什么原因从少年宫辞了职,一直没找到工作,是我把她推荐给了柳董事长,当了坤鹏地产的董事长助理。
昨天中午,咱们在坝子街吃米线时,她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为了感谢我要请我吃晚饭。可我昨天一忙活,把这事给忘了,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人家道個歉啊?”
陶彩蝶捂着耳朵,一颗脑袋摇的就跟个货郎鼓似的:
“不听,不听,就是不听,我要叛变,我要追求正义……”
张祎哀叹一声,从钱夹里又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
“还叛变不?还追求正义么?”
陶彩蝶咧开了嘴,先傻笑两声,随后趁张祎一个没注意,唰的一下抢走了那张百元大钞。
“老大就是正义,属下誓死效忠老大,咯咯咯……”
……
胡珊珊昨晚被张祎放了鸽子,但并没有多少郁闷。
她傍晚一下班,便步行去了中午跟张祎约好的避风塘,占了靠窗的座,没着急点菜,想等着张祎来了再确定吃些什么。
可左等张祎未到,右等张祎仍旧不见人影,一直等到了七点多,不单没见到人,传呼也没等来一个。
她想过主动给张祎打个电话问一问,但来到了避风塘吧台却放弃了这个念头。心想那张祎肯定是上台做手术了,她打去这个电话不单达不到目的,反而有可能影响到张祎的工作。
周日晚,从省城回来的路上,她倒是听到了张祎跟司机小哥说起过他现在主持附院再生医学研究中心的工作,可这再生医学研究中心是个怎样的科室,胡珊珊却是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自己的手术是张祎做的,而张祎给她做的这种手术,连妇产科邝主任都不会做。
因而,胡珊珊推断,那再生医学研究中心肯定是个动刀的科室,再生嘛,指的应该是胳臂腿什么的断掉了再给接上去。
这种手术一定是大手术,而且还应该是急诊手术,所以,来不及给她打个传呼告知一声,情有可原。
今一早上班。
胡珊珊的情绪未受到丝毫影响,做起事情来比昨天还要积极。不单把董事长这边的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顺便还帮方信铭胡刚两位副总经理整理了办公室。
女孩子长得漂亮本就讨人喜欢,还那么勤快且有眼色,更是让两位副总经理赞不绝口。
到了快该吃午饭的时候,方信铭跑过来跟柳健坤提议说,柳总应该摆上一桌,把公司总监级以上的高管都叫上,一来当做是给胡助理的欢迎宴,二来能促进大伙同这位胡助理尽快熟悉起来,有利于工作效率。
柳健坤乐呵呵答应了。
随后征求了下胡珊珊的意见,胡珊珊笑吟吟点了点头。
就在一帮人准备出门时,盛书记的秘书宗翔给柳健坤打来了电话,说他十分钟后会过来给柳董事长送来一份文件,并需要柳健坤亲自接收。
没得办法,柳健坤只能让一帮手下先过去点菜,他要留在公司等着盛书记的秘书。
不到十分钟,宗翔便赶到了坤鹏地产,交给了柳健坤一个封了口的文件袋。
柳健坤都懒得拆开看一下里面装的是什么文件,随手放到了大班台下的抽屉,并顺手带出了一条香烟,丢给了宗翔。
宗翔哪里肯收。
他刚当上盛书记的秘书没几天,就因为跑了个腿送了份不是文件的文件,便收了人家柳老板的一条香烟,这事要是被盛书记知道了,那他的仕途也就算是走到头了。
柳健坤看着腼腆窘迫的宗翔,哈哈大笑。
“你跟谁客气都不能跟我客气,知道为啥不?”
宗翔茫然摇头。
“因为我跟你大爷宗茂衡都住在附院家属院……”
宗翔很会来事,立马改了口:“柳叔,那我也不能收您的烟。”
柳健坤再笑。
“我还知道,把你推荐给盛书记的人叫张祎,对不?”
宗翔颇为惊诧点了点头,他有些想不懂,就算自家大爷跟这位柳董事长关系比较熟络,那也不应该把这些事都说出来。